车的时候,纪同光注意到侍应跟梁盏打了个熟稔的招呼。
“梁小姐,您好久没来了。”
梁盏朝其一笑,道:“是,平时比较忙。”
侍应一边为她拉开车门,一边也笑着说:“顾先生今天也在。”
梁盏并不惊讶:“那我一会儿去打个招呼。”
下车后,她带着纪同光沿一条鹅卵石小道拐进了餐厅入口。
纪同光问她:“顾先生是谁?”
梁盏:“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师兄是个gay?”
“就是他?”
“嗯。”梁盏点头,“这间餐厅是他男朋友开的,刚开业那会儿我带阿言来过几次,所以这边最早的侍应都认识我。”
“我记得你当初说,想毕业了和你师兄合开诊所的。”
梁盏闻言,怔了一怔才点头。她说你居然还记得这事啊。
纪同光听她语气慨然,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后来出了什么意外吗?”
梁盏:“嗯,我研三那年,我师兄生了场大病,把他的诊所转手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梁盏当然也不可能再过去工作。
但她这位大师兄着实是个好人,养病期间用自己的关系给她推荐了好几家在业内口碑不错的连锁口腔医院。
“他当时为了治病,差不多把家底折腾完了,一开始还非要瞒着他男朋友不说。”梁盏继续道,“不仅转手了诊所,房和车也全卖了,我现在住的地方,本来是他的。”
“你向他买的?”纪同光很惊讶。
“我就算不吃不喝攒一整年也攒不到那房子一半的钱啊,而且他当时生病急用钱呢。”梁盏如此解释,“房子是我大师姐买下来的,她也自己开诊所,不缺钱。”
至于买下之后,又转手卖给梁盏,则是大半年后的事了。
梁盏的这位大师姐,是四十岁退休的坚定信仰者。一路读完博劳心劳力十几年,自觉赚够了钱,便不想再留在大城市了。
当时梁盏刚工作几个月,手头没多少闲钱,对两位师兄师姐前后“清家产”的热闹只敢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