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动了心,闻言便道:「周道齐我看过了,是个不错的孩子,知书达理,我挺满意的,母亲,谣传不可信,周家这门亲事十分难得,儿子愿意结这门亲。」
陆老太太半晌不语。说到底孩子的亲事还是要听父母的,陆琼的爹娘都是一百个愿意,她难道强扭着不答应?可是周道齐若真是不干不净,岂不是害了陆琼?
陆老太太思来想去,末了叫了陆琼来,把情形详细向她说了,亲自问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也说说看怎么想的。」
「我嫁。」陆琼满不在乎,不就是好色吗?看严点就好了,实在不成就打一顿。等她成了尚书府的少nǎinǎi,看陆微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陆老太太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末了说道:「既然你们都情愿,罢了。」
第二日,程姨妈正式上门提媒,周陆两家开始议亲。
刘氏对着程姨妈,笑的合不拢嘴。程姨妈嗑着瓜子,闲闲地说:「你别光顾着高兴,有件事可得盯紧了。」
「什么事?」
「琼儿的嫁妆呀。」程姨妈向鎏金碟子里吐着瓜子壳,「你们老太太手里那么多钱,一定要榨出一些,不然全便宜了大房那两个。」
刘氏叹气,陆老太太的确有不少私房钱,但是,她能捞得到吗?要是老太太把管家权全jiāo给自己的话,这些年她也能攒些私房了,偏偏陆老太太把所有有油水的差事都把在手里,她顶多只能捞到一点渣渣。看老太太的打算,只怕要把这个家的大头全都留给元丰。
「你呀,死脑筋,她不给,你不会想办法?」程宣出事以后,程姨妈前前后后管刘氏借了六七千银子去跑门路,所以十分关心刘氏的收入,「比如她生病了,病的没法管家,你顺手都接过来……」
刘氏撇嘴:「她一天到晚人参虫草吃着,身体好得很,我病了她都不见得病。」
「话不是这么说的。比如柳姨娘,不也病了吗?」
刘氏心惊肉跳,忙说:「这可不一样,不能乱来。」
程姨妈笑了笑,岔开话题:「姐姐,现在有个差事你妹夫想加把劲儿,就是还差几千两银子,我想再借点。」
刘氏忙站起身,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描金柜子,取出一个檀木小盒,又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盒子,从中拿出几张银票,道:「你先拿去用吧,唉,我也没多少。」
程姨妈收下银票道了谢,低声道:「你好好想想吧,她一病,许多事可就好办多了。」
第二次听说这话,刘氏已不像刚刚那么害怕,她咬咬唇,垂头想了一会儿,勉强笑道:「胡说什么呢,可别再提了。」
程姨妈觉出她已经动心,便笑笑不提。
此时柳姨娘的房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陆雅捡起扔了一地的东西,柔声劝道:「姨娘身子不好,何苦再生闲气。」
柳姨娘这些天迅速瘦了下去,锁骨顶的衣服突出了一块儿,颧骨上泛着不健康的红色,她靠着床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怎么能不气?大姑娘、三姑娘都定了亲,独独撇下你,老太太分明是欺负你!」
陆雅叹道:「姨娘说哪里话,这两门亲事都是男家赶着来提的,并不是老太太主动找的,怎么能怪到老太太头上?」
「你就会瞎好心!」柳姨娘眼睛通红通红,声音里充满了恨意,「老太太她就是看我不顺眼,连带着也瞧不上你!」
这些天柳姨娘一直被禁足,就连陆启也很少来看她,只有陆雅惦记她的病情,时常来探望。她只道陆老太太会追查口脂的事,哪想到等了多时也没有动静,让丫鬟打听了才知道陆老太太根本没有查过,刘氏好端端地当着夫人呢。
得知此情后,柳姨娘恨陆老太太比恨刘氏更甚。刘氏跟她是宿怨,抢同一个男人难免如此,可是她觉得,陆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她肚子里的也是陆家的子孙啊!她怎么能任由刘氏作恶却装不知道呢?
陆雅总是听她咒骂叫喊,不免皱皱眉头,劝道:「姨娘不要总生气,对身子不好,你早些将养好了,父亲也放心,我也放心。」
柳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