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盒子又塞还给了她。
黎蔓拿着那盒子,觉得有千金重。
“我给你存着,以后你再娶,我就还给你。”
司娄皱着眉嘴唇轻启想说些什么,最后忍住了。
……
能和黎蔓同房都是司娄耍着脑筋诓来的,他们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说要是家里的人传出去,夫妻两个分房睡,也不晓得会说谁有问题……
他用男人的自尊来当借口,强硬的很,黎蔓不得不答应,说他要是敢有别的心思,就立马走人。
清晨司娄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她已经在镜前梳妆了。
昨天夜里他总想动手动脚的,被黎蔓赶去了沙发上睡。
他展了展睡得酸涩的身子,走过去,脸埋在她颈间,鼻尖轻轻拱她。
头发睡得有些炸毛,挠在黎蔓脸上,刺挠的痒。
他在她颈上亲了一下,用晨时沙哑的声音问她:“要出门吗?”
黎蔓嗯一声:“想去趟怡园。”
他一愣,有些不满:“怎么又要去。”
“我养了些花在那,天这么冷,不小心照料着就死了。”
司娄脸有些垮:“你要喜欢花草,后园那片空地随你折腾。省得你每次去,回来心情都不好……”
黎蔓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安抚似地说:“我会早点回来。”
果然他也松了口:“要我送你去吗?”
“不用。”
“那我多派点人跟着,就怕那群人又找上来。”
“不用,”黎蔓说,“有星火就行了。”
“怎么又是他啊……”司娄有些烦,“你跟他总比我亲近些,我迟早要让他走人。”
“你敢!”
“我怎么不敢。”
“星火是我的人。”
司娄气道:“那你是我的人!”
黎蔓也气,每次和他说话好不了两句就要吵起来,哼一下站起身,去换衣服。
司娄烦躁地抬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贴到她身后:
“娇娇,我才是你丈夫……”
……
坐在车上,黎蔓心里烦躁的厉害,她和司娄吵惯了的,吵吵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最近他变了性子,可能会和她顶两句,然后自己马上就软下来。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态度转变,还有那份愈深愈重的情意,这让她更加慌乱。
黎蔓情愿他还是之前那副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恨不得随时冲上去咬对方的样子,至少不会让她有负担。
仇泽还活着,她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
黎蔓看向车前,星火在开车,回想一下最近,除了去怡园,好像没怎么看见过他。
“星火,你最近在忙什么?”
他说:“先生交代了些事做,忙那些去了。”
仇泽如今不好在人前走动,很多事就交代他去做了。
黎蔓一听是仇泽有关的就来了劲:“仇泽最近在做什么?会有危险吗?”
“就调查一些事。”他含糊过去。
哪能没有危险。
路易斯说的没错,仇泽先前的势力都被他瓦解了。现在他在用益星火的名义,汇聚那些零零散散的,还能用的人,如今他做什么都不方便,要防着炸那艘船,要他命的人,还要防着路易斯。
要他命的人是路易斯的人。他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路易斯却把他救了。还要他渗透进去,取代那个要他命的人。
一环扣一环,都是死环。
但其实路易斯想留他在身边,说不定是好事。
他可以摸清楚他身边的关系网,他们北洋的驻军计划,还能慢慢查出来他还有哪些走狗,要他们仇家人命的又是谁。
只不过掩他的耳目查这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路易斯是北洋驻军的统领,他的势力遍布全国,谁晓得谁是谁的人。路易斯的计划应该是要仇泽用新的身份,重新渗透到各大机关中心去,给他卖命。
可他如今还不能完全信任仇泽,仇泽也要好好演上一出戏,装作坚守自己的内心,得和他拉扯上一阵。
仇泽自然不可能真的为他做事,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想要两头掩着,这事办起来实在难。
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刀悬在脖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
现在黎蔓呆在司娄身边,自己的女人成了他人的新娘,心里恨的要死,但为了她的安全,也只能这样。
他说不定哪天睡觉的就被人一刀捅进心脏,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到那时候至少还有个人能护她。
他没法再贪心,只希望她能平安。首发:гǒμsēщǒ.cǒ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