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揉了揉额角:“我好久没有做梦了,也没什么灵感。”
说来他也不解,本来以为宝橒是触发梦中人的引索,毕竟开始几天确实如此,可随着与宝橒逐渐熟稔,倒是不再梦见她,甚至连梦都没有了。
宝橒抿起嘴角,看窗外略显压抑的天色,耳边传来不戒拿着珠串敲打的声音。
前些日子她见几个小沙弥得了空就聚在一起编盛串,起先她以为是孩子们玩乐,后来听组里几个同事说起,是文旅局的给景点部门发了通知,多搞些全民参与的活动,促进一下旅游。
于是整个灵喜寺开始编起姻缘手串,许多年轻人慕名而来,甚至有的情侣仿照着古人合婚的习俗带着自己的头发让僧人帮忙编进手串里。
终成眷属是多少有情人的愿望,那段时间顶着烈日灵喜寺内依旧络绎不绝,甚至为此调整了闭馆时间与时间段人数,大殿前的樟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姻缘符。
姻缘手串的畅销让寺里的劳动力全部充公加班加点起来,“童工”也不放过。
不戒看几个小沙弥乐此不疲的模样,哧笑说“我的手可不是来做这些杂活的”,什么姻缘串,把希望全寄托在一课年老的古树上,再轻的符纸都能给压垮咯。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起一根慢条斯理地编着,宝橒坐在一旁看他和妙坚斗嘴,妙坚说不过就暗自较劲,拉着宝橒一起说一定要编的比他多还比他好。
不戒翻了个白眼,夜色下,欢声笑语地期盼着每一个明天。
回到当下,不戒看着他手边几缕红线,略一沉吟:“取一缕你的头发给我吧。”
宝橒愣住。
——做什么用?
“你之前不是说也想要一个姻缘手串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戒说的云淡风轻,可宝橒的心内早就锣鼓轰鸣。
拿起剪子剪断一缕头发递给他,门外传来动静,宝橒起身去看,是妙坚,怀里揣着几件雨衣,见宝橒出来递给她一套。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蓝色预警,守一住持让小僧来给各位檀越发放雨衣。”
宝橒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软糖,妙坚笑弯了眼,当下拆开就往嘴里塞,从侧门穿到对面的苑落中。
回到屋内,还没坐下,只见不戒挑着一个朱红手串递给她,绳结处缠绕着黑亮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感觉不是单一的黑色。
——谢谢。
宝橒接过戴在手腕上。
“戴上它,日后定能遇到如意郎君。”不戒见她没有发现异样,勾起笑。
笑意一僵,宝橒抬眼看他,心堵的慌,手上的红绳变得烫人起来。
手机振动,宝橒划开屏幕查看。
不戒也跟着看过去,“11级李骧”几个字映入眼帘,后又错开视线。
宝橒站起身,拿上妙坚给的雨衣。
——要开会了,我得先回去。
不戒坐在原地:“晚上见。”
宝橒迟疑一会儿,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不敢轻易答应,手机振动频繁,给他一个匆忙的微笑。
——再见。
会议结束将近十点了。
程馨挽着宝橒回房,走进前院下意识往墙后望去,他的苑落漆黑一片。
大约睡下了吧。
小心绕过地面低洼处蓄起的水坑,收起伞,抖落身上的水珠,回房洗漱一番也睡下了。
和着瓢泼大雨击打窗棱的声音谁去,迷蒙间感觉有人在推搡她。
“宝橒,宝橒!醒一醒,我们得先离开灵喜寺!”
宝橒惊坐起,发现床榻前积水已经满到脚踝了。
穿上程馨递来的外套,赤脚站在水里摸索她漂浮的鞋履。
“我先去外面收拾晾晒的衣物,你带上重要的东西就赶快出来。”
宝橒收拾了东西提上包就往外走,狂风席卷了天空,黑灯瞎火地宝橒连是人是树都很难辨清。
堂下的的积水更深,宝橒艰难地涉水而行,娇弱的伞架根本招不住暴雨的击打,掀起的伞面雨水迎面痛击着宝橒的脸。
雨伞被刮落,宝橒将包裹顶在头顶向拱门踱去,视野变得模糊,声音繁杂地响彻耳畔。
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雨帘中走来一具黑影,明明勾着背,可在电闪雷鸣的阴影里显得格外高大。
宝橒张了嘴,雨水顺着睫毛滑入咽喉,想要嘶喊,可张开嘴似乎她还是那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存在,心里的狂风暴雨不亚于眼前。
“爷,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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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暴雨我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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