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半晌,没人敢应答。
给丛桢透露地址的女人心虚地垂下眼,生怕被发现。
丛桢捏了捏手指,扬起一张温柔的笑脸,姿态放得很低,眼眸水润:“祈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已经和奚小姐道歉,她也原谅我了,你能让他们重新安排点工作吗?”
“行。”
闻祈年漫不经心地应下,喝了口酒,再抬眼见她仍在,下巴微抬:“还有事?”
丛桢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瞥见他袖口里半露的红色,唇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而轻声说道:“蓁蓁说想你了,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还是叫叔叔吧。”闻祈年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话,锐利的黑眸似笑非笑扫视她一眼,“蓁蓁已经八岁了,能明白事理的。你再放任她喊我爸爸,要是让人误会了,我还怎么找女朋友。”
找女朋友.....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丛桢惊疑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抚上手腕的红绳,面上依旧温柔恬静:“好...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她?”
闻祈年也注意到她手上的红绳,朝她伸手:“给我看看。”
“啊?”丛桢佯装迷茫,把手腕搭在他手心上,嗓音捏着娇柔,“你要看什么?”
闻祈年旋即收回手,冷冷地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掌。
“没事就回去吧。”男人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皮肤擦到通红,低下头摆弄手机,嗓音低磁:“蓁蓁送回闻家,我会去看的。”
态度很是冷淡,完全不复从前。
对上男人那双凉薄的眼眸时,丛桢身体一颤,她突然升起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闻祈年变了。
他再也不会向从前那样对她好了。
难道就因为当初她买了奚白的黑热搜,他便连一点原谅的机会也不给她?奚白分明只是自己的替身,可凭什么,得到闻祈年爱抚亲近的是她,现在两年过去了,闻祈年还因为这个替身冷落自己。
丛桢没动,但她却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暗暗看着她,看她被冷落,看她成笑话。
他们的目光隐约汇聚成声音,细细簌簌地好像在说:“你看她,闻祈年好像并不喜欢她.......”
“那她会不会被雪葬啊.....”
她脸色唰的惨白,眼泛泪光,咬着牙快步走出包厢。
丛桢离开后,气氛在钟鹤的一个眼神下立马火热起来。
程寻纪想到什么事情,终于打起一点精神,虚点了点闻祈年的手腕,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感觉这和当时蓁蓁拿在手上玩的好像不一样。”
闻祈年手指一顿,递过去。
这事程寻纪不敢弄错,他仔细看了好几遍,最后非常确定这不是奚白原本送的那根。“当初那个绳结很明显是自己手工编的,比较独特的系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调监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