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后悔认错过,百年不见得一遇。席烽初见时曾经很喜欢她的一双眼睛,温驯而不矫情,殊不知这位难缠的作都作在了心里。
“可以。”他点头。
慕黎黎眉目间骤然一紧,冷淡的表情上像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渐渐渗透出苦涩之意。心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后头的手续一大堆,我直接找丁助理?”
“他没那么有空,而且也不负责我的个人事务。”
听你胡扯,慕黎黎问:“那怎么办,我还是找你?”
“你不是找了徐律师吗,有事找他去。”
慕黎黎毫不做作的瞪了他一眼:“他能替你做主?”
“是的,全部。律师处理起来更专业,能省很多事不是吗。”席烽似乎意兴阑珊,有点到此为止的意思。
道理上应该是。两人对望,慕黎黎看起来无懈可击,内里已心乱如麻。
席烽在她房里又站了一会,不再多言,沉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回家前慕黎黎已等了他一个晚上,倒在床上歇下,辗转反侧找不到睡意。
心里一会儿像油煎一样被人架在火上烤的焦灼,一会儿像浑身被人抽去了筋骨似的无能为力… …然后又忍不住哀戚的破罐子破摔。也许天底下的婚姻大都相差无几,看似华丽的袍、实则爬满了蚤。
世上的怨侣那么多,也不多他们这一对。不管怎么说,胆大先提出分开的是她,主动挥挥衣袖要走的人也是她。这场角力他们势均力敌,席烽终究没有赢过她。
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冒出来说,不对,她这一步走错了。不是谁赢的结果,而是双输且输的彻底。
手机在深夜里响起,是徐律师的微信:“抱歉席太,周六忽然有个急事,你们能换个时间吧?下周有空我给你通知。”
慕黎黎反复看了几遍,这下倒是决定可以赶快睡了。睡前给他回复过去:“好的,不急。”
公司里,新年伊始,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出来了。
好的地方是投资人的第一轮估值终于浮出水面。坏的地方是,估值比原先预想的水平降了百分之十五到二十。
“这— —差距有点大啊,为什么给砍掉了这么多。”老唐来回搓动着双手,在座位上唉声叹气。
高出来的是他的业绩,低了,却不好和公司交差。然而烽火毕竟是第一次在市场上公开融资,没有硬性参考的可比价格,谁签支票谁说了算,主观成分占到一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