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以一种嫌弃地口吻回了他一句:“你说了一串废话。”
说完他就想回病房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巴颂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等一下,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她生个孩子都能引得降头发作的?”
他一个多月前给沈棠做检查的时候,沈棠被下的降头明明是处在一种极其稳定的状态的。
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至少两年之内都未必会发作。
只要不发作,以他的水平完全有能力解。
但是发作了就不一样了,这么棘手的东西,他没有把握。
沈迟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大出血,又换了一部分血。”
巴颂听完,脸上露出了迷茫。
大出血他可以理解,这换血又从何说起?
沈迟摸了摸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拆了包装之后丢进嘴里。
等到薄荷糖的阵阵凉意直冲脑门后,他才解释了起来。
“大出血是意外,换血……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的身体情况特殊,这个方法有点冒险,但是有效。”
效果他们都看见了。
各项指标已经趋于正常值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却是醒不来了。
巴颂和沈迟是校友,他的专业领域和医学沾边,这类的手术他也观摩过,在可理解的范围之内。
只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
“我刚刚不小心听到,给沈棠输血的,好像是她的亲生父亲?”
沈迟有些心烦意燥,点头应了一声。
“那她没问题吗?”巴颂迟疑地问,“直系亲属输血,出事的概率很高的。”
但凡学医的都知道,非必要情况,是最好不要让患者的直系亲属给患者输血。
“当时情况特殊,再加上也来不及确定,只想着能先把她救下来。”
有关这一点,其实温子未已经努力规避了。
那天在手术室里,其实输血更多的,是那个年轻一点的女生。
也就是沈棠同父异母的妹妹。
因为情况紧急,只能尽量降低出现术后问题的可能,没有办法做到完全避免。
再加上沈棠的血液情况已经恶化,不换血,用不了多久,她还是会躲不过那个可怕的字。
所以当时温子未在知道输血的人可能是沈棠的亲人时,心里是有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的。
也许是上天也偏疼了沈棠,舍不得再让她经历更多痛苦,所以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