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沉章与韩沉水垂下头不说话,薛梅叹口气,扶着腰站起来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兄妹俩默默点头,将绿色的小挎包取下来放在走道的小凳上,帮母亲清理煤球,准备生火做饭。薛梅揉着酸疼的腰,吩咐韩沉堂:“把屋里的柴火拿些出来,生好火我来做饭,你们去写作业。”
韩沉堂点点头,跨进他们所谓的“家”。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斑驳的墙上似乎有泥块要掉下来,地上也是凹凸不平,整个屋子只有一大一小两张床,用一个碎花的帘子隔开,床头是一张破烂的书桌,书桌缺了一个腿,用砖头垫着。桌上摆满了书以及生活用品,书桌的一侧还有个带穿衣镜的衣柜,镜子已经破了,被人用美女画报仔细遮盖住,但还是避免不了摇摇yu坠。整个屋子看起来既简单又贫穷,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唯一的优点是很干净,窗台还有一株破盆养的小草。
韩沉堂站在屋内bi仄的中心,快速将屋内扫了一眼,脑中不知想些什么,他弯腰从屋子拥挤的角落仔细拣出几块干燥易燃的柴木,走到外面拉开已经被熏得黑乎乎的弟弟妹妹,将柴木架起,把破布木枝小絮塞在柴火下,用火柴慢慢引燃,逐渐旺起来的火苗tiǎn着往上窜,不一会儿柴火就烧开,韩沉堂熟练地将煤球烧个通红,放进煤炉里,又在上面添了两个煤球,并且对准了孔。十分钟后,三个煤球都燃起来,韩沉堂用铝锅装好水,准备烧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文,希望大家喜欢,多多留言。
☆、韩家三兄妹
这样的事情,韩家三兄妹每天都要做几次,这样一天就可以只用九只煤球。正常人家,煤球可以整日整夜都燃着,吃饭烧水都非常方便,要知道熄煤燃煤是一件相当繁琐费力的事情,哪家人不希望一下班回到家就可以快速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但是韩家却不能。整个家只有薛梅一个人累死累活挣工分,她在钢铁厂上班,做的是最累最危险的活计,晚上下班后还要去扫大街,因为扫大街也可以挣工分。韩家现在有韩沉堂与韩沉章两弟兄读书,父亲韩治德从不管事,还将挣的工分换来的“票”输给别人,所以这个家就更加拮据了。
韩沉堂将目光投向母亲薛梅,她虽然还不到三十,但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的人。身上那件小碎花的蓝衣还是结婚前买的,缝缝补补再穿快有十年了,身下的裤子倒是前几年做的,但用的布料很差,经常脱丝,脚上是万年不变的黑布鞋。因为要节约煤球,她经常在楼道生火做饭,弄得整个楼道都是浓烟,招致很多人不满。韩家以前将柴火放在过道,结果发现总是有人恶作剧,将柴火踢得到处都是,薛梅只好放在家里了。
一壶开水烧好,韩沉堂灌在暖瓶里,母亲薛梅从公共卫生间淘米洗菜回来,今晚的饭是红薯蒸小米,一个辣椒一个大白菜。韩沉章已经将凳子搬到外面,就着走廊的余光写起作业,妹妹沉水坐在哥哥的身边,好奇地翻开书页,看上面的图画。韩沉章今年六岁,上小学一年级,韩沉水四岁,还没有上学。
韩沉堂迅速擦干净手,将小矮凳搬到弟弟身边,兄妹三人并排坐着开始写作业。弟弟沉章的学习成绩要比哥哥好,韩沉堂看着弟弟作业本上整整齐齐的字迹,有些欣慰又有些羡慕,即便是自己努力了,但字仍旧写的不好,他暗中鼓励自己,如果学习再上不去,父亲可能就要威胁退学,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天已经暗下来,光线很不好,两个男孩努力写着作业,这样就可以在晚上节约一些电。
时间就在热气腾腾的炒菜声中过去,薛梅将菜盛好,凑过头来问:“作业写好了吗?”
韩沉堂看着忙碌的母亲,迅速将小凳子收起来放好,帮母亲将饭菜闷在锅里。弟弟沉章则继续埋头努力写,口中念道:“我还有一会儿。”
薛梅拨出小小的三块红薯,小心翼翼吹凉,迅速塞进孩子们的嘴里,又将红薯摆成没有动过的痕迹,抬头看看楼下,道:“你爸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