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哟哟”轻唤,夸奖他。
秦夙微微笑了笑,道:“我从前在西北领军,受过没粮吃的苦。因此不论在哪个后路,总想多留些粮食。”
又说:“你日常喜好吃什么?吃鸡吗?果子吃不吃?若有好药,你要不要?”
言下之意,颇有些我能养得起你的意思在里头,竟是很隐晦地在表现自己。
如果不是眼下的江琬是狐身,秦夙这行为,简直就是雄性在展示自己的财力求偶嘛。
江琬:“哟哟!”
又摇头。
嗐,秦夙这是真把她当狐狸了。
她才不喜欢吃鸡呢,她就吃普通饭食,人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好嘛!
一人一狐从地下密室出来后,秦夙又将这机关还原得严严实实。并叫江琬跳到书架上来看,告诉她:“这就是密室的打开方法……你可记住了?”
江琬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大尾巴,狠狠点头。
心中怀疑他交代得这样清楚,是不是怕自己命不能久,所以这种交代……就有那么点交代遗言,并将后路转移给江琬的意思——
呸呸呸!
什么鬼遗言,有她在,秦夙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都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
江琬一时生恼,又从书架上跳下来,然后跳回秦夙的卧室。
秦夙并不知道她的心理变化,也没从她这简单的举动中察觉出她是在恼怒。
他慢慢走动,跟在江琬身后回到卧室。
只见天光从窗外清清淡淡地照射下来,照得那只卧在床上的白色小狐整个儿就似雪堆的一般,玲珑可爱,简直叫人心都化了。
江琬只恼了一瞬,见到秦夙过来,她自己就首先挥去了心中那股郁愤,又对着秦夙“哟哟”叫了声,然后抬起爪子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玉杯,接着盛了一杯海棠花神露叫他饮用。
秦夙走过来接了,他缓缓饮了一口杯中花露,入口只觉甘甜馨香,忽然就从心底里生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静好之感。
他此生大起大落,好像什么都经历过了,可是这一股宁静,却是从未有过的。
而有了这一段宁静,又还要什么辉煌呢?
甚至,就连曾经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仇恨,在此时都仿佛算不得什么了。
就此一小城,一小院,一人,一狐,相伴余生,岂不甚好?
一个白日就这样忽忽而过,秦夙与江琬用过晚饭,洗漱完毕。秦夙则又饮了一回江琬拿出来的猴儿酒,然后他们就一同入睡了。
没错,就是一同入睡,睡在同一张床上。
在江琬看来,秦夙就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入夜将睡时,她很自然地就跳到了秦夙床上,打算跟他睡在一起。
而在秦夙看来,江琬是一只小狐。虽然他隐隐的对她有些妄念,总觉得她本质上应当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这种隐蔽的心思毕竟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