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派去的探子在目睹得渔民口中得知,翊王是真的中了箭, 且毒素侵入体内,产生昏厥后。
高汲这才敢确定, 他这位从小到大都处处比他优秀的三皇弟是真的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与他争皇位了, 他只要再杀了良王, 那么金国储君之位, 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也只能是他。
派来鲲县得这波杀手算是彻底撕开了邕王最后一层遮羞布, 将所有不光彩的手段从暗地里摆在了明面上。
十月二十八,容怀仲收到了天下第一阁的密信,信中高湛让他归京。
果然邕王在确定他的确中毒后,做事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不再似从前那般畏手畏脚。
那些隐藏不动的势力,这次也都启动,浮出水面,果然是全力以赴的最后一击,毫无保留得,连高湛都觉得二皇兄其实该给自己留条退路。
当天夜里,婉婉和父亲便起身从鲲县离开,来时整整十三日的行程,回时只用了两天三夜,当真是急回,车几乎就没停过。
到达上京城正是子夜,十一月初一,城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将漆黑得夜映得雪亮,马车压在路上,发出积雪脆响,留下一串儿马蹄,和两道深深车辙印。
气温骤降,婉婉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厚实,过了江城后,更是要在马车里裹上棉被才不会觉冷,所以婉婉决定,下车之后快走几步,咬咬牙,一会也就进屋了。
结果小姑娘才刚一探出身,还没等来得及冷呢,身子就毫无预兆的被一方极厚实温暖的裘皮大氅紧紧裹,旋即身子一紧,整个人便是被男子轻松得抱到了地上。
速度之快,就连一旁得枫荷见了,都看傻了眼。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上了。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询问声:“冷吗?”
高湛素知婉婉畏冷,此行又是从鲲县这样暖得地方回来,一路温差之大,这冷便会更加明显。
婉婉起初自然是冷的,可此刻毛茸茸的裘皮在她身上,还带着先生的体温。
她摇头,道:“有先生在,就不觉冷了。”
她抬眸,望着高湛,清澈明亮得眼眸,毫不掩饰闪烁着光芒,即便是在漆黑得夜里,也是那样得明显。
她就是这样,一切欢喜皆在脸上。
男子忍不住低笑,俊眉微微扬起,他打趣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吃蜜了吗?不然嘴巴怎么变得这么甜?”
距离他们上次在鲲县一别,转眼已过去二十日了。
这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再见到婉婉,小姑娘身量上并没什么变化,可高湛就是觉得婉婉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道不明。
他想,女大十八变,该是她生辰之后,又长一岁的原因吧。
其实,自从婉婉生辰那日先生吻了她后,小姑娘一下子就仿佛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一颗芳心总是不自觉得回想起那日先生吻她,脑海中浮现出脸红心跳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