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仲拦着不让他娶媳妇,那就别怪他下舌让容怀仲续弦。
容怀仲气得鼻孔生烟,可无奈婉婉还觉得先生这话说得很对。
她就是一辈子守在父亲身边,可也终究是不能代替那个位置,母亲离世多年,父亲也的确是时候放下了。
于是竟真动了为父亲物色续弦的念头,还直接问了高湛,“先生可有合适人选?”
高湛自然没有,但他怎能说没有,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未来岳丈找点事做,省得日日盯着他们,打翻醋坛子。
“有。”男子正色道,“堂堂太傅大人寻续弦正室,这消息放出去,人都能从这排到十里外,不愁人选,回头我给大人物色。”
男子一口答应,一副保管包在他身上的态度。
容怀仲彻底急眼了。
“你要娶我女儿就三书六礼,光明正大的娶,别整这些阴的!”
他都多大一大把年纪了,眼瞅着快做祖父外公的人了,给他娶续弦,是诚心让他晚节不保?这……哪都哪跟哪!
“到底是我阴,还是容大人话里有玄机?”
男子倒也不妨将这事从头至尾的刨析一番,论一论,要不是他阴阳怪气的在婉婉跟前诉苦,要留女儿晚嫁,他也不能让他娶续弦。
可要不是他摸女儿的手,容怀仲也不能觉得心里不妥。
容怀仲不想再这事上多谈,便转移话题。
“殿下深夜冒雪前来,等老臣归京,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找老臣相谈。”
他瞧着翊王微变得神色,便知得逞,于是道:“正巧,老臣也有要事与殿下说,殿下,我们寒窗院叙话。”
他说完,也不管高湛走不走,反正他是头也不回的先走一步了。
男子瞧了眼一旁裹在裘皮大氅里的婉婉,小姑娘拜手,善解人意道:“先生快去吧,正事儿要紧!”
瞧着一前一后消失的两个背影人,婉婉拖着疲惫的身体,打了个哈欠,和楓荷一起向她的芜华院走去。
路上楓荷忍不住问:“姑娘当真看不出,老爷和翊王殿下暗里较劲?方才老爷并不是真的有事和翊王殿下谈,而是故意支又翊王才这么说的?”
作为旁观者,楓荷早已看出这其中门道,只是她们姑娘夹在翊王和父亲中间,怕是一时半会还看不清,想不明白。
婉婉也是一声叹息,“他们两个不对付,我怎会看不出呢。”
“姑娘知道啊,那还……”
楓荷想也是,她都能看出来的事,她们姑娘这么冰雪聪明,又怎会看不出呢!
“不然呢,还能怎样。”婉婉摊手。
婉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父亲和先生之间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