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的一举一动,也完全看在她的眼睛里。
到底谁是鱼,谁是饵,尚未可知呢。
惠太妃在夜半时分,终于等来了一只信鸽。
信鸽停在景门宫院中的架子上,温昭容眼睛盯着那只鸽子,惠太妃当着她的面,将鸽子脚上的信取了下来。
信上寥寥几句,不知写了什么。
惠太妃擎着那张字条,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忽然开始低声地笑。
笑声里混杂着咳嗽的声音。
一声大似一声。
最后变成了夜里凄厉的怪笑。
温昭容在对上她的目光之后,开始步步后退,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惠太妃扑到了她面前,用力拽着她的手,道:“走,你跟我走。”
宫里四处静悄悄的,一路上不见几个人,其实很反常,哪怕皇帝离京了,皇宫重地的守卫也不会稀疏至此,即使惠太妃有再多的手段,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将整个皇宫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惠太妃癫狂之际,压根考虑不到这些细枝末节的疑点了。
温昭容被她拽着,直奔乾清宫的方向。温昭容冷艳盯着惠太妃,脚下丝毫不见半点错乱。
乾清宫矗立在皇城最显眼的位置,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见灯光。
外面的守卫竟然也被遣散了。
惠太妃带着温昭容推门闯了进去,她直接张开双手,似乎要把这天下大权都揽进怀中,只听她说道:“你乖乖的生下儿子,哀家必定竭尽心力服他登基,当上皇帝,到时候,你就是皇太后了……不过,你可不能活着,新皇帝的生母得死,那样才不会碍着哀家的路……”
温昭容冷笑了一下:“——哀家?”
惠太妃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在嘲笑哀家?”
温昭容:“那可不敢。”
到了乾清宫,她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温昭容问:“刚刚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提到这个,惠太妃便又笑了,就在这乾清宫中央,她对着温昭容轻轻开口,道:“皇帝——驾崩啦。”
温昭容不言不语,退开了几步,瞧着她的癫狂。
惠太妃叫道:“点灯!来人点灯!”
她大声叫嚷着。
但是她并没有带着下人啦。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
乾清宫真的有灯开始亮起,一盏接着一盏,直到将整个宫殿照的灯火通明。
点灯的人是乾清宫里的宫女。
惠太妃瞧着她们有条不紊的模样,忽然间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她濒临混乱的神志已经没办法冷静的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