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正门大敞,三人步下台阶都没上车,银行离这儿不远,一人一根烟合计着先去转钱,再开车回客栈。
踱出门外,肖谔将视线放远,对面广场比来时多了不少人。他们手捧鲜花,脚边放着蜡烛,密集的火光随风摇曳,有歌声传至耳畔,像是在祭奠亡灵。
陆然问:“他们在做什么?”
老宋苦思良久,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路面疾驰而过三四辆轿车,一个激灵,他猛地一拍大腿:“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片儿是吕氏制药厂原址,那些人应该是遇害者家属,可能到这里来悼念死去的亲人吧。”
肖谔惊措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腿根处一片麻意,手机震响。
是方铭礼。
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咬着牙,划屏接通:“方、方叔。”
方铭礼的声音微颤:“……有线索了。”
肖谔忽然有些站不住脚,他赶忙抬手去扶陆然,渴望从他那里获取点支撑自己的力量。
“我拿到了司机的档案,用他的身份证调查了他近几年的行踪,发现六年前,也就是文祺失踪后没几天,他去过一趟瑞丽。”
陆然抓住肖谔的手,握紧,看他的脸色一点点变成惨白。
方铭礼继续道:“曾在中缅街往西三公里的假日酒店留宿过两晚,前台登记了他当时的车牌号,是京字牌。”
喘息凌乱急促,肖谔扬头望向对街尽头的那家瑞丽连锁假日酒店,身上的暖意逐渐消散。
方铭礼只知道肖谔去了无量山,以为同往年一样是去茶田监工,并不知道他人此刻就在瑞丽:“还有一件事儿,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我会联系一个警局的朋友与你汇合,和你一起行动,毕竟对方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还是缅甸国籍,没有上面批下来的搜查令,我们不能硬来,只能‘暗访’。”
肖谔没有说话,寒意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浑身气力全用在了听觉上。
“有网民看到云南警方发布的寻人启事,说好像见到过与文祺长相相似的人,我追踪过去他们的ip地址,同样是在瑞丽。”
“哪儿。”一开口,陆然和老宋纷纷吃了一惊,肖谔的声音嘶哑难听,像锋利的金属划破粗糙的砂纸。
方铭礼叹了口气:“你别着急,先按我说的……”
“在哪儿看到的!”肖谔站在原地,奋力挣扎着,吼叫着,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