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想了想:“暂时实现了一个。”
陈谴抬起头:“你贪不贪心啊,还许了不止一个?”
徐诀说:“那会儿没当真,早知道这么灵就多许几个。”
“既然实现了应该说出来也无所谓,”陈谴扣着徐诀的后颈,“我那时许的是顺利帮我妈报仇,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风吹久了手冷,徐诀将手抽出来隔着衣服抚弄陈谴后背:“就没许一个跟我有关的?”
陈谴笑着反问:“你许了?”
“我许了,”徐诀说,“我说希望陈谴能爱我。”
心尖抽了一下,陈谴伏在徐诀肩上,回忆从那个节点开始,那之后徐诀好像明里暗里对他说过无数遍喜欢。
可他却从来没明确回应过徐诀一次,哪怕现在贴着对方的耳朵,他唇齿几度启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只问:“喜不喜欢这里?”
徐诀毫不迟疑:“喜欢。”
“我从去年底就开始筹备了,但那时候仅仅形成了个想法,也不像你那样擅长画设计图纸,更别说后续还要经历那么多工序,”找场地、联系设计顾问、购置用品、环节沟通等等,想到要投入时间跟进那么多他就想退缩,“决定实施是在元旦前一晚,你给了我一场烟花。”
徐诀问:“被感动了?”
陈谴是在火光熄灭的那瞬间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你没发现你对待喜欢的事物时眼神有多认真,总感觉不回报点什么就辜负了你。”
徐诀试图纠正:“先说好,你为我做那么多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因为感觉欠了我。”
陈谴被徐诀郑重其事的表情逗笑:“我又不是情感笨蛋,真感觉亏欠了人我会直接给对方甩一张烟花券,哪用得着大费周折讨人开心。”
徐诀松了口气,埋在他肩窝处拱了拱:“姐姐,我很开心,人有君王不早朝,我可以为你不早读。”
英语成绩还没提上去呢还不早读,陈谴听得心惊胆战:“你敢不去早读试试。”
“早读真的好困好无聊,”徐诀搂着人倒苦水,“还不如陪你多躺半个钟。”
陈谴被拱得脖子痒:“徐诀,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许愿过自己的未来。如果你下足了精力,高三这年会很难熬,我不希望浪费你一分一秒。”
这话的主语位置放得太引人深思了,徐诀猛然抬头,闻出味儿不对:“我就开个玩笑,我去早读还不成么,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很用功的。”
“我知道,”陈谴捧住徐诀的脸,似是不忍,所以连声音都放低了,“宝贝小狗,搬回学校住吧。”
数秒钟的静默,徐诀僵怔着,能听清墙上挂钟滴答,也能听清室外孩童嬉闹,唯独以为自己听错了近在耳畔的言语:“你什么意思啊……要把我赶出去吗?”
“不是赶,”陈谴说,“只要我住在六巷一天,你都能拿钥匙开家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