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道:“我一天不开上几回就浑身不舒服。”
陈谴问:“那开门进屋没找见我会不会更不舒服?”
徐诀倏然噤声,定定地看着陈谴。
陈谴没回避:“我现在从麋鹿走出来了,但这种生活持续太多年,我不确定要多久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所以我打算带上你送的相机到外面走走。”
把相机放到陈谴手中的时候徐诀就遐想过陈谴会过怎样的生活,他希望陈谴是自由惬意的,而不是终日困在麋鹿里彷然无措找不到出口。
可真到这天降临,他突然又想把人绑在身边哪也不许去了,昨天只是目送陈谴进麋鹿他都那样不舍,他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分别多少天。
这种想法一点都不成熟,所以他只是揣在心里不袒露半分:“你要走多远?”
“我不知道。”陈谴亲了亲难过的小狗,“我也想和你一样,试着走得更远一些,但无论走多远,我都会回到你身边。”
徐诀看着陈谴许久,往往这样对视时,他总会从对方眼中看到纵容。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即便陈谴对他说“长不大也没关系”,他也还是想变得更稳重,因为他所面对的恋人理智又温柔,他要比陈谴更成熟,才能让陈谴在他面前当个累了能撒撒娇的小孩。
第68章 如果你在
七月走到了头,陈谴撕下一张台历,扎起枯萎的紫苑花扔进废纸篓。
他端起窄口瓶去清洗,经过书房扫一眼,徐诀正压着行李箱将拉链拽上。
水流灌进花瓶撞出声响,陈谴搓洗着瓶口,听见徐诀在外面跟同学聊电话:“别往我床上放杂物啊,哥们我激情回归了。”
“想抄作业?先帮我把床板擦干净吧,谢了。”
“都在宿舍啊,那恭候我三十分钟,见聊!”
滚轮碾过地面停在客厅,陈谴关水搁下花瓶,擦擦手转身走出厨房。
徐诀正岔坐在行李箱上摁手机,看见他出来,两腿一蹬地面,连同箱子滑到他面前,自然地伸臂抱住了他。
陈谴看到手机界面:“叫好车了?”
“嗯,五分钟后就下楼。”徐诀脑门儿抵着他胸膛拱了拱,然后抬起脸,“姐姐,我想你了。”
跟聊电话时浸着股傲气的口吻不同,在他面前的徐诀温驯又黏人,让陈谴总忍不住揉他头发:“不是还见着么。”
揉完托住下巴,指头在结痂的鼻梁上轻轻扫过:“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