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姿懒得和他计较,正准备结账回家,周骜偏头:“生气了?那这样,为了表示公平,我也给你爆个料!”
爆料?
杭姿挑眉,眼中生出的兴趣取代了恼火和尴尬,刚刚离开坐板的屁股又贴回去。
“什么料?不猛不给钱啊。”她半开玩笑的抬抬下巴,指向桌上吃完的残骸。
周骜又拿了两瓶新的饮料开瓶,还讲究的抽了个一次性杯给她满上。
“来,请。”
杭姿看着他这幅样子,好气又好笑,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碳酸饮料的尖刺感在舌尖炸开,爽!
放下杯子,她催促道:“说吧。”
周骜看她一眼,脸上的玩笑渐渐淡了,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小铺子。
“小时候老师让我们写父母的职业,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乱七八糟编了一篇作文,吓得老师差点报警。”
“报警?”杭姿好奇:“写什么了?”
周骜漫不经心回忆:“大概是——别看我爸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其实他是这条街的老大,所有人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大哥。这条街也很厉害,大家白天做生意卖小吃,晚上会聚集砍人,争地盘,曾经还砍死过人,就处理在这条街的下水道里。”
“噗——”杭姿一口汽水喷到桌上,气泡细密炸开,活像电视剧里被打翻的毒酒反应。
周骜轻轻挑眉,看着她不说话。
杭姿飞快抽出纸巾擦了擦桌子,又用手掩唇,藏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凹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所以,叔叔是不是还有个外号,叫山鸡?”
周骜的面无表情只坚持了两秒,在和杭姿对视瞬间,两人同时触发笑点,一起抖着肩膀笑开。
杭姿:“后来呢?”
后来吗?
周骜眼神微动,想起后来的事。
后来,在老师的询问下,他坦白撒谎,老师没有报警,改成了家访。
再后来,他慢慢长大,回忆起这件事只当成笑话,与此同时,父亲也变了。
他坚决不允许周骜插手店里的活儿。
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顶多让他帮忙送食材,来了就走,又或者在后厨做装盆分类这种轻便的活儿。
如果是和花钱有关的需求,只要周骜开口,父亲绝对给到最足。
再遇上学校需要家长出席的活动,那更夸张,平时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会在那一天光鲜讲究到吓人。
他交到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想趁周末带店里尝尝父亲的手艺。
结果,周末的晚上,父亲放着大好生意不作,早早关店让他回那边的家,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大鱼大肉准备一桌,活生生把几个朋友都闹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