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路上又不是不能歇,”林瑾瑜道:“别瞧不起人。”
张信礼胡说八道道:“因为我是1。”
林瑾瑜:“我的母语是无语。”
张信礼其实迫切想从他嘴里重新听见那三个字,但又怕逼太紧,只能小心翼翼,一步步试探,他不知道这样宁静的、抱在一起的机会,与乖顺的林瑾瑜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所以舍不得松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直这样下去。
“在这里等雪停吧,”他说:“再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这种几乎完全背风的地方。”
林瑾瑜看了眼手表,六点了,风雪确实有明显的转小趋势,天亮应该就停了。他说:“行吧,服了你,穿那么点还敢在户外胡来那么久。”
张信礼的耳朵选择性接收了前两个字,于是他立刻开心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他能多抱好一会儿。
他把脸凑得更近了点,近到不能再近,林瑾瑜身上的男人气息混着淡淡的烟味萦绕在他鼻尖:“你心疼?”
“闭嘴,别说话了,抖成这样不知道留点力气储存热量,”林瑾瑜说:“心疼个鬼,是在说你没常识。”
“哦。”
林瑾瑜不跟他说话了,张信礼也不失落,舒舒服服抱着他,安静了一会儿。
林瑾瑜不停看时间,希望这场雪赶紧过去,虽然张信礼看起来没什么事,可继续冻下去可说不准,就算到了也真没事,那冷着也难受啊。
相比起他的焦虑,张信礼显得轻松自在多了——自在得林瑾瑜想揍他。他大概是彻底缓过来了,那手啊,贴在林瑾瑜温暖的肚子上也不冷了,也不僵硬了,开始隔着蹭单衣一会儿摸他小腹,一会儿轻挠他腰。
“你别跟个色中饿鬼一样,”一个多小时后,雪小了很多,风差不多停了,林瑾瑜也被他骚扰得差不多了:“收敛点。”
“只是摸一下,”张信礼说:“又没有人看。”
极端天气,学校、单位放假一天,此刻临近日出,街上却无行人,布满雪尘的空旷街道上,只有雪在看他们,风在看他们,树在看他们。
“没人看也不行,”林瑾瑜说:“把你那劲收收。”
“在收。”
一直在收着,攒着,快攒满了。
天开始慢慢亮起来了,张信礼复而轻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从正面看去,林瑾瑜仿佛多长了个大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