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营门传令号
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个个俱有赏
退后难免吃一刀
………
今日要教你们晓得纵横东国六代百十年,每战争胜,无往不利的山内军的厉害!
清晨五点,各营人马齐齐出营列阵,七规把千成金竹叶马标绑在背后,左右两个持旗用绳牵引,招摇而出。
总是要全列阵型,会同一操才知道军伍的雄壮。这一刻也才能知道战争其殊为浪漫之处,身为一军之主,昂然而视。
小平太跨上百段,显得极为雄伟英武。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时时摩擦,银光铮亮的南蛮胴具足,更添几分气势。
不持马仗与军配,照旧举着那根青竹杖,一催马腹,百段腾跃而起。
各军各队均见着小平太飒爽英姿,这才对嘛!蝇营狗苟计较着七零八碎的战利品,像个打着算盘的卑鄙商人,哪有半分武士的样子。
足轻们欢呼着,仰望着,渴望着小平太带他们获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分画布定,各队勇兵持木楯竹束,弓足在后,臂长矫健的再后。铁炮众堵住木桥,奉公众分作三股,策马巡弋壕沟外。
小平太亲自督队,木楯放定,各队之中善于抛掷的士兵持连夜赶制的油罐,或大或小,或长或短,黄泥糊烂封口,半罐火油。
噼里啪啦的丢到二三十米外的町内,油罐触地即碎,火油四处溅洒。
对面的一揆众并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笃定这么庞大的町镇,山内军不舍得纵火大掠,准备用门前町这块香饽饽不断的吊着山内军,给山内军放血。
可哪里能想得到才死了一百多人,山内军就不再咬钩,铁了心的要攻破町镇,克定全寺。
如今火油都丢了过来,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下一步是纵火了。一种恐惧的情绪立刻蔓延开来,很多一揆众不自觉的向后退却。
可小平太哪里容得他们退走,各队人马,数百弓足漫天飞射出如雨火矢。天干无雨,一粘就着,壕沟边的栅栏、树木、町屋,转瞬之间便燃起大火。
退却不及的一揆众甚至粘上火星,倒栽地上翻滚惨嚎。
町内见火起,涌出人来,试图灭火。小平太哪里容得他们如此,一方面命令弓足漫射,同时命令堵住桥头的铁炮众沿渠开枪,恐吓一揆众。
这火只要烧起来,哪里是这么好灭的。如果一揆众是号令严明、军伍整肃的大兵,那尚且有破屋拆家隔离大火的可能。
可他们终究是良莠不齐的一揆众,有人前进有人后退,组织力度薄弱,缺乏基层军官。火势根本难以挽救,愈演愈烈。
困在火场中的一揆众翻越壕沟,试图逃出来脱身。骑马奉公众们得了小平太的命令,沿渠巡视,但凡有露头的,一刀上去削了脑袋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