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砍马踏,逼迫越渠而出的一揆众退回火焰地狱。如果有呆在渠内浮水不肯退回町内的,必定用铁炮弓箭一阵招呼。
反正不容得一个一揆众从火场中脱离,只把他们团团逼近本证寺中。桥头的攻势由纲良叔父亲自负责,人人脸蒙湿棉布,冲杀进桥头。
一揆众大乱之下,哪里有来反抗的气力。本证寺内的大铜钟轰然敲响,号召信徒一揆众坚守原地,阻碍山内军的进攻。
但兵势一溃,山崩海倒!
町内的一揆众像没头苍蝇一样,无法脱出町外,便又转身向本证寺退却。
山内军推波助澜,沿着沟渠纵火,不将门前町全部烧毁誓不罢休。滚滚黑烟直冲天际,十余里内的各处看的分明。
“很好,各队警戒沟渠,待午后大火熄灭,会同攻打本山本证寺。”
站在千成金竹叶马标下的小平太,脸庞被炙热的大火煊的通红,初春的日子里居然流起汗来,但仍紧紧盯着战局。
大火一起,一揆众便注定要败,哪里还有挽救的可能。
“真是一场好大的烟火啊!”
“可不是吗?起码能值上千贯!”
头脸上沾了不少烟灰的纲良叔父骑着马回到本队,显然是多多少少对于纵火烧毁这样一个富庶繁荣的町镇还是有些不舍得。
不过这些一向一揆众,三番两次,抗拒王师。那么自然,天兵一至,玉石俱焚。
“怕是洛京鸭川贺茂川上的那一发千钱的烟火也比不过这昂贵,啧啧啧………”
接过家人递来的湿棉布,纲良叔父脱下头盔,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这不过只是小头,大头尽在本证寺里,到时候何止千贯,五千贯都有可能。”
看着眼前的大火,以及劈里啪啦燃烧的爆裂声和被困于大火之中一揆众凄厉的惨嚎声,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一种感觉。
小平太一点儿不担心町内的大火会影响到本证寺,正常这种席卷城镇的大火那烧起来几乎没法人工扑灭。
美国加拿大还有我们国家东北那嘎达,那林子里的大火烧起来,几十几百平方公里过火都有过。有时候开辟上百米的隔离带都没用,那个火打着卷就腾跃过去了。(原理我真不懂,火龙卷?还是怎样,反正不好扑灭。)
但本证寺可能设计建造的时候有意无意注意到了这一点,在门前町到寺院主体的这一段足有二百来米,中间还隔着一条三四米宽的水渠。
两者之间只有一座寺院的山门而已,其他的建筑一概没有,那町内的大火就是想烧进寺里也毫无办法,总不能这个大火真的能飞吧。
他要是能飞二百米烧进本证寺,那小平太还玩个捶捶,现在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山内去啦。
“大火不会蔓延进寺吧?”纲良叔父眺望着大火,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肯定不会!”
“叔父,传令让各队退回来吧,这大火起码烧两三个时辰,且由他烧去吧。”
“好!”
三河国本山本证寺,自亲鸳上人弘法肇基,莲如上人大加拓展,几代本证寺坊官苦心经营。才有如今规模的门前町,在大火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