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衍装作没听出明妆话里的怒气,绕过她便要下楼。
再次被无视的明妆有些生气,她喊道:“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崔呈衍惊讶道:“姑娘还有事?”
呆子!真是个呆子!
现在的断袖之癖都这么不解风情吗?明妆不懂,明妆很气。
见明妆一直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崔呈衍不解地问:“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明妆正欲开口,却转念一想,要是能让这位夫人奴公子吃点亏也好,便含笑道:“不,怎么会呢?”
崔呈衍眼中的怀疑更重了。
今天这一个两个的,怎的都这么奇怪?
“公子,我看你生得好看才提醒你。”明妆神神秘秘地说。“方才你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一位公子来找您,只不过让老鸨打发出去了。”
“我瞧着有些眼熟,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你说巧不?他一走,我就想起来那是谁了。”
明妆往前走了一步,唇畔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崔呈衍神色紧张地出了芳菲楼,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
要命!良良怎么会突然跑到芳菲楼来找他呢?!
“公子,你说你那位醋劲大得很的夫人……又会怎样处罚你呢?”
明妆戏谑的笑仍在眼前,崔呈衍不太敢去想温良会怎么对他。
他知道,温良只是死鸭子嘴硬,表面上满不在乎要与他划清界限,可实际上,良良比谁都在意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崔小公子满腹心事,一心只想抄近道快点回家。
行至一处僻静小巷,一只手冷不丁地从旁边伸出来,将他拽了个措手不及。
崔呈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京城之中遭遇劫匪了——
“救——唔!”
还未来得及呼喊,只见那个无比熟悉的人一脸凶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抵在墙上。
“原来,崔小公子也会叫救命?”温良揶揄他。“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宿在芳菲楼?”
芳菲楼这种地方,当然是吃饭住宿娱乐一条龙。
至于是哪种宿……就不得而知了。
崔呈衍放弃了抵抗,因为他从温良的眼神中就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必然是凶多吉少。
温良松开手,低头闻了闻:“好重的胭脂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想到崔呈衍方才在芳菲楼不知抱过哪位花魁姑娘,温良就觉得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