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站起来跟储妈打招呼,礼貌又不疏离,又变成了那个阳光大男孩。
同样都是战友的儿子,储君明显觉出不同来,师傅对周琮毅的态度亲切随意,像长辈对自己的子侄。对这个韩梦泽则非常气,真的是对待人的态度。
看来,师傅跟这位战友关系一般,或者说关系不好?那这个韩梦泽为什么会跑到他们这里来呢?还去他们学校当老师,看他上节课那样子可不像是当过老师。
而且这个韩梦泽竟然只有16岁!她真怀疑师傅搞错了。16岁就这么成熟稳重?嗯,也不算稳重。不知为什么,就是给人二十多岁的感觉。
师傅抿了口酒,招呼韩梦泽吃菜,装作随意的问:“昨晚住在哪儿了?还习惯吗?”
“住在徐武那儿了,不习惯,他那跟猪窝差不多,我一晚上没睡着。”这语气有点像跟长辈撒娇似的。
师傅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随即放松下来,释然般,“你倒是实诚!这徐武跟我回来可有些年头了,到现在还没上门来问候我一句呢!”
储君边吃饭边竖起耳朵听,越听越糊涂,师傅之前认识徐武?
韩梦泽放下手里的筷子,满脸真诚的看着师傅,“储伯伯,当年多谢您救了父亲,徐武这事儿他办的不地道,但他都是为了我。是我这身体不争气,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师傅叹了口气,“我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住不习惯就搬过来吧,正好家里空着。”
韩梦泽看储成臣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有些失望,面上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先住下再说,之后的事再想办法。
酒桌上的事,女人一般是不插言的,储妈和大姨两人只是照顾几个孩子吃饭,并没有说话。
储奕也像储君一样竖着耳朵听,但也听的一脑子浆糊。他也不在意,师傅既然叫他们过来,说明这事儿与他们肯定有关系。早晚会告诉他们的,他不急。
不得不说,有时候,头脑简单的人想问题更直接,往往直中要害。
储君还在那苦思冥想,脑中已经做了种种猜测,储奕却早悟出师傅的用意。
这顿饭吃的面上宾主尽欢,其实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酒席散了,储妈带孩子回家,大姨去收拾储诚的房间。
诚子自从和李丽分手后,就再没回家,也不知在县城忙些什么。她叹了口气,总觉得经过此事,儿子的婚事难了。
韩梦泽回到徐武家,开始收拾行李,东西基本都在行李箱里没往外拿,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徐武进门看见韩梦泽提着行李要走,急忙跑过来,“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韩梦泽指了指屋里报纸糊的黑乎乎的墙,和洗的发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床单以及那床不知盖了多少年的被子。
“徐武啊徐武,你说你好歹也是老韩的副官,这些年就过这样的日子?”
徐武窘迫的满脸通红,“公子,这里是乡下,我在这卧底侦查监视储成臣,凡事不能做的太出挑了。您放心,我明天就去县城重新置办,全给您换新的。”
韩梦泽挥了挥手,“算了吧,我去储伯伯家住下。你别管了!”
徐武一脸震惊,“公子!您这是?您去他家住,那咱们不是暴露了?”
韩梦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徐武,“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一进村就被储伯伯发现了吧?他可是老牌侦察兵了。”
说完也懒得再看他那傻样,又一次对老韩手底下这些兵的智商产生了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