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歧横竖也听出了他话语当中的意思,原来,他是觉得自己是来追悔罗朝凤的。
霎时间,吴歧眉头一皱,自己平日里虽是见不过世俗当中的一些事儿,却也不是那等子流连花丛,放心不下这个张姑娘,又惦念着李姑娘的人才是。
稍稍坐直了身子,吴歧总算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语:“表兄觉得,我就是这么一个朝三暮四之人?”
罗子阳愣住了,嘴上没有回话,可他那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了,明显就是在说,她确确实实是那样的一个人。
霎时间,吴歧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想着连着罗子阳都是这么认为自己的,那梁绿珠恐怕对自己的印象也更加好看不到哪里去!
干咳了一声,在罗子阳困惑的目光当中,吴歧终于还是坐直了身子,同罗子阳吐了三个字:“梁绿珠!”
刹那间,罗子阳沉默了。
吴歧也不管他还在想着什么,径直回了一句:“我是个小气的人,自来不愿意自己看上的女人跟别人有什么牵扯,梁绿珠我是看上了,你往后莫要再让她帮你收草药,即便是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也还有我在。”
罗子阳直直的看着吴歧,似是要从吴歧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吴歧从来不曾看到罗子阳这样的神色,一时之间,面上有些狐疑。
终于,不等吴歧开口,罗子阳已经问了一句:“一定要是她吗?这次又是多久,几天,一个月,亦或者是半年?”
他的声音中透着苍凉和愤怒,听得吴歧一阵古怪。
他这个表兄向来就是八面玲珑,从来不会让人看穿他真实的想法,即便是心里有气,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发泄出来的。
如今,是在替梁绿珠抱不平。
罗子阳似也是看出了她眼里的困惑,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兀自道:“梁姑娘要帮我做事儿,那是她的意愿,我需要人帮忙,梁姑娘也需要这份活儿计。”
吴歧看着罗子阳,半天没说话。
罗子阳向来不是这样爱管事儿的人,若是往日,自己不论是有什么事儿,但凡朝着她开了口,他也一定会立马出手帮自己的。
如今他到底是怎么了,竟是这么直接的拒绝了他?
“我还有账未看,你在府上自行方便。”不等吴歧问一个缘由,罗子阳已然离去了。
吴十八下意识的看向吴歧,却瞅着吴歧也朝着他这边看来。
两人的目光中,都有种不解之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吴歧问了一句,吴十八摇了摇头,吴歧呼了一口气,径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里?”吴十八跟在她的身后,问了一句。
“自然是去找能帮的着我们的人,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罗府,看看花,喝喝茶?”
吴十八不语,跟着吴歧出了罗府,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吴歧竟将他带着朝衙门里走了去。
一路进了内堂,还未见着赵玉瑾,早有捕快出来拦了去路。
“怎么,赵大人这会子不方便?”吴歧笑,一双桃花眼里微微眯了眯,霎时间,一股冷硬的气息骤然升起。
“吴少爷,咱们大人现在。”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吴歧草草打断:“吴十八,出去敲鼓鸣怨。”
那捕快听着这话,正要说话,赵玉瑾带着急喘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这青天白日的,谁还敢让你蒙冤。”
吴歧看了赵玉瑾一眼,只见他身上还罩着帕子,手里也正着带着一副套子,俨然是在将自己完全的与外界隔离的样子。
伸手,指了指赵玉瑾这身行头,却是回了一句:“我要不让吴十八敲鼓鸣怨,你能出来见我。”
赵玉瑾朝着身旁的捕快看了一眼,那捕快好生的委屈,倒是王大率先站了出来:“冤枉啊,大人,你忙着研究那一堆尸骨,不是交代了我们,没有发生天大的事儿,不可以打扰你的吗,我们这不也是在依照你的吩咐办事儿吗?”
吴歧恍然,再次指了指赵玉瑾身上的行头,终有些忍俊不禁:“你?还在研究那堆骨头?”
吴十八嘴角抽了抽,当初自家公子之所以让自己报官,也不过是懒得清理那堆尸首罢了,要知道,当真有什么证据,他们公子也是一早就起疑了。
还用的着让别人来研究?
不过,这县太爷也是一个实心眼儿的,对着一堆骨头,也能研究上这么长的时日,要不是他看着赵玉瑾实在是极为正常的一个人,她都有些怀疑,这赵玉瑾是不是读书给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