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先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铿锵有力地答道:“报告殿下, 没有!”
“他”当然指的是暨悯。昨天早晨暨悯忽然跑来说有话要说,还威胁了他的近侍陶源。
在alpha眼里, 朝音是个值得保护的omega,朝音自己也不否认,他外表看起来柔弱无力,像一株随时会被折断的玫瑰。
可他偏偏不是一朵会被折断的玫瑰。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信息素给了他反击的能力,血脉等级突破让他不输任何alpha,太子的位置是他地位的象征。
没有alpha会随意挑衅另一位同等战斗力alpha的权威,暨悯也不会,但暨悯会威胁他的侍卫挑衅他的权威。
根本不需要多加猜想,他也知道暨悯能说出什么话。出于alpha骄傲的妥协和道歉,无异于上位者偶来的施舍,恶心又无趣。
朝音点点头,往外走去。战舰上的空调气温开得低,朝音出来得急没有披外套,路过出风口,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殿下。”陶源适时出现,递上了外套。
“嗯。”朝音定了定神,接过外套,他没着急披在身上,而是晃了晃神。
他还没习惯在噩梦以后不久遇见陶源,那股冷气如同是续命毒药,救命也害命。
“你下去吧。”朝音摆手,把衣服还给陶源,还是没有披上那件因为过了陶源手所以带了信息素气味的衣服。
陶源眼神一暗,表情未变,接过衣服,鞠躬离开了。
朝音顺着长廊一直往外走,战舰很大,辛喻还特意将两人的空间划分到后勤休息部分的两端,只要暨悯不特意来找他,他们遇见的可能性就不大。
——在转弯之前,朝音都是这么想的。
阔别两年,朝音的变化用得上天翻地覆,但暨悯是没有变化的。他脊背永远挺得很直,宽阔的肩膀足以包裹任何一个omega,站在谁的前方,都有十足的安全感。
朝音冷眼看了一瞬,没带一点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暨悯大步跨来,捏住了朝音的手腕,心里一惊。
比起在特蕾莎上精心调养的小玫瑰,如今的朝音更加瘦削,手腕细得仿佛单手能够拧断,暨悯皱起了眉,心里不悦,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你怎么照顾好自己的?”
这话在朝音听起来多少有几分质问,朝音用力地抽回自己手腕,暨悯用力,他也用力,手腕被捏得火辣辣的疼,朝音白了一眼,讥讽道:“暨悯殿下觉得还是你照顾我照顾得比较好吗?”
暨悯一愣,随即点头,赞同意味不说自表。
朝音扭头压抑住发火的欲望,自从回国以后,几乎没有人能够逼得他愤怒到一定要发泄出来的程度了。他瞪了一眼暨悯,不准备跟他有任何多余的交流,避免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