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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混着雨声走远了,举着伞的人也都离开了,暨悯终于听清了其他人在说什么。

“没有一点继承人的样子。”

“王后训他跟训狗一样。”

“这种人真的能肩负起伽州的未来吗?”

暨悯躺在雨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出生在皇家,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听他的话,不是因为他是暨悯,而是因为他叫暨悯。

国王之子,太子之弟,给他带来的确实是无穷无尽的尊崇,他做什么事都有人吹捧,不出意外一辈子都会顺风顺水。

这些东西,确实是别人给的。

防雨外套在手边放着,挡住半个身体,半边身子是热的,半边身子是冷的,仿若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夜晚的伽州温度骤降,正值人造大气层检修,全城宵禁,户外温度接近零下,大雨如同冰锥一般落在暨悯的身上,仿佛要活活从他身上刮下一层皮。

他穿着军校的短袖制服,下身薄布,无法御寒。他就那样躺着,好像冻得不自觉发抖是不是自己,被淋湿的也不是自己,他在海里浮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过了好一阵,他才从地上爬起来。那件衣服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看也没看。

王宫也不例外地宵禁了,远处的建筑里明灭灯火,持枪的侍卫站在暗处,保卫这座宫殿。路灯被雨浇得阴暗,大滴的雨仿佛要淹掉这座星球。

暨悯抹了一把头发,将额前的湿发抹到脑后,露出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雨能浇透天空,淋湿世界所有的景物,无论建筑或者是植物,却浇不灭他心里烧的那团火。

暨悯回头看了一眼王后离去的方向,他举起手,比了个枪的姿势,嘴里“砰”了一声,轻蔑一笑。

王后要一条听话的狗,可他不是狗,他是一匹狼。狼王从不屈服,要么战斗,要么死,训狗那套对他没用。

他头也不回地走进瓢泼大雨中,肩膀宽阔,背影坚韧。天黑得好像要压下来,掩住这片大地,可王后站在窗户边看着暨悯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把天毫不费力地撑起来了。

王宫处处大门紧闭,宫门也是。暨悯漫无目的地在雨中漫步,寒冷侵蚀了他的身体,他神智无比清晰。有些东西可以退让,比如训练的合格线;有些东西不可以屈服,比如打压他的尊严。

没有人寻他,他就和雨相伴了一整晚。

天边泛白时,他眼前出现了王后的伞。伞是王室为王后定做的伞,特制蕾丝,点缀蓝绿宝石,珍珠镶边,打底珍珠白。王后打扮得光彩照人,一身精致的长裙,同是整夜未睡,她像是从某个刚解散的宴会上回来,路过路边的乞丐,高高在上地询问。

“你知错了吗?”王后冷冰冰地问道,跟气温一般。

暨悯淋一晚上雨,此时说话都冒着寒气,嗓子哑得像是被锯过的一样,他索性不说话,俯视那把伞。他睫毛是湿的,看谁都雾蒙蒙的。他漫不经心地眨眼,眨去眼睫上刚凝结的水珠,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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