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十一日再入场,依旧在里面待上三天两夜,到十三日下午第二场完毕,再接着十四日再入场,到十六日下午出来,会试三场才算正式考完。
蒙鸿在外面接应的他,见人的脸色比他爹考完乡试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还要差,心下一咯噔,瞧这样子,在里面没少遭罪吧。
佟子昇脑袋晕晕乎乎,走起路来脚不着地,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过来就能将他吹倒。
偏京城的二月风还大,且还带着少量的风沙,吹的佟子昇险些睁不开眼,脚下一个不稳,若非蒙鸿及时扶住他,他怕是这会儿已趴在地上吃土了。
“喂,你这怎么回事,一场会试,怎么看着就能把你命要了。”
佟子昇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之后由蒙鸿搀扶着,坐了马车回到了香河县。
一下马车,他扶着蒙府跟前的石柱子“哇哇”呕吐起来。
“哎,你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蒙鸿走上前来,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瞧这样子,不会又是水土不服吧,难道这症状还能间歇性来?
蒙鸿十分不解,待佟子昇吐完舒服些了,他才搀着将人送回了屋里。
佟子昇再一次病倒了。
找来大夫相看。大夫说病人这是身心疲惫所致,休养个几天便能好。
这期间,蒙真每日下学回来,都过来探望他,只这佟子昇终日躺在床上,病气怏怏的样子,气色瞧上去比年前生病的时候还要差。
“佟贤侄,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这人年纪轻轻的,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蒙真认为,除过病气缠身外,更多的应该是精神上带来的折磨。
佟子昇只是摇头:“表伯,不妨事的,就是觉得有点累。”
蒙真便又道:“现下天气正好,风和日丽,你出门到后花园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兴许身上就彻底大好了。”
佟子昇听了蒙真的话,也认为自己整日躺在床上,意志消沉不是好事,便由佟凉陪着,每日饭后在蒙家花园里散散心,天气一日日暖和,他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过来。
半个月后,会试放榜之日。
一大早,蒙鸿陪着佟子昇到京城贡院看榜去了,蒙真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儿子蒙渊和小孙女蒙雪两个小孩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跑闹个不停。
“蒙渊!”待两个小孩疯跑够了,蒙真将蒙渊叫到跟前,“你把《笠翁对韵》君对相,祖对孙那阕背来为父听听。”
从去年乡试到今年会试结束,中间这大半年时间,蒙真已将《笠翁对韵》全部内容教给蒙渊,蒙渊不仅会背诵全文,文里随便一段他都能张口就来。
蒙真要他背诵君对相,祖对孙这阕,他老老实实站好,小手背后,昂首挺胸,像模像样开始背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