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起手指,在砖上敲了两下。
铁链轻晃,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一声冷笑传入耳中。
程杭西咬住下唇,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找到了。
活的傅涯也。
当初在斩城的时候,程昱锴果然在撒谎。
这里只有一个小洞口,入口应该还是在祭堂。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稳稳地将石砖放回去。又来到书柜前,将被他攥得紧紧缠在一起的玉扳指和链子放回去。
下半夜过了一半,再不走,天要亮了。
程杭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敲门声响起,任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主人,醒了吗?”
程杭西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任伯,我已经起来了。”
门被推开,任伯拿着汤和馒头走进来,跟在后面进来的侍从把洗漱的水放下就退了出去。
“小主人,洗漱吃早饭吧。”任伯又拿出一把彩色的布条,一脸慈祥地说,“彩布太破了,裁下来也没有多少根,昨晚我回去把短的缝了缝,才缝出这么多。小主人放心吧,虽然有一截是缝上的,但很结实,放心用。”
程杭西莫名觉得鼻子酸,他忍了忍,等那股劲儿过去了,才接过来:“谢谢任伯。”
“小主人出去久了,还是跟我疏远了。”任伯笑着去把帕子打湿,又把漱口的东西都准备好,“快来洗漱。”
等程杭西吃完早饭,任伯便把东西都收拾下去。
看任伯走远,程杭西换上从南边穿来的衣服,认认真真地将带子和刀缠好。他将藏好的竹筒取出来放进背包里,又把彩布条扎成一团,放进背包的隔层,和竹筒分开。
他没有避开护卫,光明正大地背着背包穿过大半个城主府,又来到祭堂前。
一路上也没有人觉得他这身装扮奇怪——联合队还在的时候,程杭西就很少回来,回来也是差不多这身装扮,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次多了个背包而已。
“你们出去守着,任伯来找我的话,跟他说哥哥没回来,我就不出来。”
“是,小主人!”
不等他们完全撤出院子,程杭西就已经推开祭堂的门。
墙上不能动手脚,只能往地面、窗户和摆设上面找。
窗户没有,祭台上没有,房柱和房梁上也没有。直到过了正午,他才看出哪里有异样。
四周墙角的石块都是向里倾斜,并都正好独立于大石块之外。
倾斜的石块都按不下去。
他想了想,用短刀从看起来和墙面严丝合缝的缓缓插进去,又用力一撬。
石块松动了。
他把四块石块都换了位置,正好能两两对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