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呢?有人吗?”扯了嗓子,南衣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暗处一定有人在观察自己。
她自认一路过来没有任何破绽,毕竟车队里除了老刘,都没人发现她是假的。
如果真是要传消息的人,不可能这般装神弄鬼。
除非,现在暗中观察她的人不确定赵贵九是不是接头人。
也就是说,“货”的另外一头可能暴露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正在观察她的人,既然已经废了这么大劲儿把自己弄出来,都已经带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岂会再留赵贵九的命?
南衣心底一寒,在马车周围慌乱无比地又跑了几圈。
雪光映着月光,周围还算亮堂。
南衣穿着那么些衣裳,绕着马车无头苍蝇地转着,冲着四周叫着,“有,有人吗?”
远处传来一声狼叫,南衣立时蹲下身,怕得不行,“救命啊!救命!”
而后便是一通乱叫八叫,慌不择路地往马车车辙来的地方跑,跑了两步,她果断捂了胸口,痛苦地变了声,“救、救命!救……”
嘭——
山一样的赵贵九老爷倒在了地上。
南衣一动不动地趴着,直接使了龟息功,还特地把脸埋在雪地里,好让脸色迅速惨白。
——既然都得死,老子先死为敬!
一刻、两刻……
过了许久,暗处的人见她一直不动弹,这才走了出来。
来人搭上了她的脖子,摸不到脉搏。
南衣袖下悄悄扣住了保命镯,决定再等等——能一次性解决整个赵贵九车队的,应该不止一人。
果不其然,确认她“死透”,那人匆匆离开。过了一会儿,又走来了一群人。
南衣默默松开了握着保命镯的手。
人太多,干不过,还是继续装死吧。
“爷,人死了。”
“这么着就死了?”一只脚狠狠踢了下南衣的腰。
哪怕隔着层层衣服和厚猪皮,她都觉得疼。
“应该是吓死的。”
“这么胆小?”领队的那个“爷”不屑地又踢了南衣一脚,“走吧。”
他们本来想试试这人是不是接头人,如果是的话,总该露出点马脚。但他们又不知道具体接头是怎么个流程,故而没有直接与赵贵九正面招呼,也没有接他的话。
本还想着先暗处观察看看,反正一路到这儿了,等会儿绑了再审都行。
哪知道这个酒囊饭袋先把自己吓死了,这胆子可不能是朝廷的人。
“那这赵贵九……”/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