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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八皇子,赵延。
第5章
陆在望挎着包袱颠颠的小跑过去,规规矩矩的冲赵延一弯腰,“殿下好。”
赵延抬头看她一眼,并未理睬,依旧低头捧水润脸,借清凉的山泉水解暑热。陆在望颇为向往,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细汗,腆着脸道:“凉否?”她上前一步:“我也试试,这一路上来可把我热去半条命。”
赵延抬头:“滚一边儿去。”
陆在望道:“您瞧这一路尚远,只咱们两个,必是得结伴而行……”她尚未说完,赵延便猛的一起身,陆在望唬的登时连退几步,见赵延只是冷冷相对,并未动作,她暗道自己小题大做,便又站定腆着脸冲他笑了笑,谁知赵延极快的上前两步,一语不发的对准她脑袋便挥出一拳。
陆在望反应极快,轻巧的往下一躲,赵延右拳一击不成,左手立即跟上,陆在望伸臂挡下,右手反手握住他左臂,脚下画了圈,左胳膊带力肘不轻不重的击在赵延胸膛上,而后两手一松,往后一跃,便离了赵延两步距离。
“不宣而战。”陆在望啧了一声,“殿下这般不合适罢?”
赵延心里憋着气,恨声道:“若不是你,本皇子能叫皇兄扔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来?”
他也是倒霉,平常被自家亲皇兄管的严实,等闲都不敢上外头找乐子去,这回在宫里实在憋闷,听了下头人挑唆,往宫外见见世面,就这一回,还没尝着乐呢就被这王八犊子搅了局,还嚷的人尽皆知,他被陛下禁了足不说,皇兄一回来就把他拎着扔到了松山。
他可是就逛了一回窑子!还只是喝酒听曲,手都没沾!
陆在望摇头晃脑道:“非也。这苍翠山林,清澈溪涧,怪石山花,婉转鸟鸣,端是盛景。殿下这鸟不拉屎从何而来,您看那溪涧的石头上就有鸟屎。”
赵延越想越气,一听更气,一看陆在望那煞白小脸更火冒三丈,人都道永宁世子把他一顿好揍,可就凭姓陆的这肾虚样儿?
奇耻大辱!
方才又被他躲过,赵延颇为恼怒,哪肯收手。扔了包袱卷儿挽起袖子又冲了过来。
陆在望文治武功都平平,可在陆进明棍棒底下讨生活数十年,她专攻逃跑躲避避让的招数,甚精于此道。赵延更是不比陆进明武将出身,也就是个花拳绣腿,她凭着挨打的经验借巧力一躲再躲再三躲,十分轻松。倒把赵延累的气喘吁吁,才过了五六招便满面菜色,可赵延哪肯承认自己不如她这瘦弱身板,咬着牙硬挺着和她过招。
陆在望见好就收,连忙喊停,以手扇风,摆了副虚弱口气:“大热天的,殿下大人有大量,可别和我计较了,瞧我这一脑子门汗,再死这您也不好收拾。”
赵延果然吃这套,他素来养尊处优,平常宫里溜达一圈都费劲,这会顶着烈日,又是上山又是打架,早已累的臭死,面色发白摇摇欲坠,见陆在望求饶,他便立刻站定,暗道来日方长,不必此时和这小子计较,便像是饶过她一样,愤愤不平的收了手,冷哼一声,回身捡起自己包袱,一甩袖子便走。
陆在望撇撇嘴,她看赵延走的匆忙,估计也是支撑不住,怕在她跟前丢了面子,才跑的飞快。
她凑去溪涧洗了脸,满面清爽,又歇了会才小跑着跟过去。
等两人爬到山顶,已是无力较劲,双双蓬头垢面,状如老狗。挺着一张青白一张青黑的面容,一左一右瘫在松山书院的匾额下。
陆在望:“快来人呐,救命呐。”
不多时,书院正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走出两个扎着童髻的书童,面容沉静的站在那,似是早知二人会来,只垂首一句:“二位公子随我们来吧。”
陆在望又道:“长眼睛没?没瞧见这是我们八皇子殿下,不知道搭把手?目无尊上!”
她这会腿肚子直打哆嗦,本意是想蹭一把手,可这二位小童熟视无睹,没听见似的,一转身便自顾自的进去,站在门后默然等着。
陆在望和赵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辙,只得扶着墙站起来,一走进去书童便关上了门。
引着他们往里进。
只见进门便是一方影壁,刻着几行字,陆在望打扫一眼,便是“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一类,便不再看。绕过影壁是一面空地,两边有回廊,当中只摆了些花草奇石,石桌石凳,显得空旷。后面便是一间宽阔的敞亮厅堂,上书“明德”二字,明德堂前后皆有一排十二扇木制扇门,此时扇扇洞开,里头空无一人。
“此是读书上课的书堂。”
书童如是道,又引着他二人走右回廊上的角门,陆在望凑上去问道:“为何不见其他人?书院共有学生几何?夫子几何?”
书童之一道:“算上二位,共计十二位。此刻正在后山劈柴挑水。书院共有四位夫子一位山长。”
陆在望疑问:“还劈柴挑水?”
书童点头:“平日用的柴火与水,皆是院中学生每三日去后山挑一回。”
书堂左侧是藏书阁,又过了角门再往后便是一排排庐舍,共有两进。书童打开后进右侧第一间庐舍的门锁,“这是二位公子的住舍。”
陆在望和赵延纷纷变色。
陆在望大惊:“什么,两人一间?”
赵延沉着脸:“本皇子不和人同住。”尤其不和小白脸同住。/divgtdiv id=linecorrectg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