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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惊雷乍起,在浓雾似的雨幕里劈下一道白光,林木颤巍巍的摇晃,躲在幽暗的老林里,像一道道沉默的暗影。
北梁人警醒的目光四处梭巡,可雨势太大,视野有限,这夜半惊雷使得人心惶惶,首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蹲下身,翻死人似的把陆在望翻过来,此人周身寒凉,面上尽是泥污,隐隐可见底下不正常的潮红,额间滚烫。
“把他背着走。”首领压着嗓门。
其余人都不大愿意碰这累赘,互相推脱,首领微怒道:“还不快些!”
这才有两人不情愿的上去,一人蛮横的拖起半死不活的陆在望,往另一人往肩上扛,他们有意折磨,中途撂开手,虚弱的少年便跟软脚虾一般,重又跌在地上,溅起泥水。
北梁人笑的不怀好意,逃亡路上诸多不顺气,拿出几分发泄在陆在望身上,把人当乐子折磨,如此反复几回,才在首领呵斥下将人扛着走了。
他们走远了,深藏林中的人才纷纷露出身影。
一众暗沉沉的黑甲兵,肃穆立于雨中,藏于山中各处,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谢存担忧的看着陆在望软绵绵的背影,低声说:“再淋一夜雨,小侯爷怕要熬不住。”
郑势本就不敢去看身边人的脸色,一味低着头,谢存又无意间火上浇了把油,他恨不能埋进土里去。不论此事因何而起,是否是陆在望自己的主意。终归也是他没办好差事,
谢存见无人应声,回首道:“殿下。”
赵珩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深入山中的一行人。
淋了半夜的雨,他面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加上神色沉的厉害,整个人都透着阴冷的气息,谢存一出声,他便一眼看过来。
把谢都尉生生看毛了。
他就忽然明白郑势那厮为何装了一路哑巴。
赵珩一言不发,提步迈进雨幕里。
谢存这才凑到郑势身边道:“大人,我看北梁人并不敢轻易伤小侯爷性命,眼下他们着急寻医,不似之前时时把刀驾着,倒是个机会。”
郑势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唯一不好,就是陆在望似乎病的意识不清。北梁人因此对她放松警惕,可此时动手,出了意外她也毫无反抗的机会。
这再出错,郑势怕是得把自己吊死在陆在望床前了。
陆在望眼下也不是一点意识也没有。
起初的确是烧迷过去了,可北梁人把她摔来摔去时,又把她给摔醒了。
她身上冷的厉害,可头又似架在火上烤,烧的脸上发烫,冰火两重天的,折磨的她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