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算怎么下刀呢?
我没证据,不能拆穿她,只说:“让你这么重视,我很荣幸。”
她笑得有些冷:“你看起来倒不像你说的那样。”
我没有急于表现。她的愤怒非但没有拒我于千里之外,反而让我变得热烈、干燥,仿佛她就要将我点燃。她这会儿太生气了,眼神几乎不加掩饰,不论她的话是如何尖锐,不论她如何对我施加威压,我都浑然不觉。我只觉得饥肠辘辘,而她就像珍馐美味,与我狭路相逢。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怕我一动,局面就脱离掌控。
“你很安静。”潘德小姐再度开口。
“我只是在考虑。让你久等了。”我说,“问我本人可能要比问数据来得详细得多,我对于面试的态度很开放。”
“数据不会说谎。”
“我也不会。”
她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数据更客观。”
“我更全面。”
潘德小姐的下巴抵在抱枕上,眼神似有深意:“你没有提供数据给bcg的计划,对吗?”
“我要有用得多。”我直视她。
她立刻坐了起来。我无疑是把她惹恼了,潘德小姐已然怒火中烧。长年累月的良好教育让她堪堪维持住体面,身处上位,则让她忘记忍耐。她的攻击性一点一点从眼神中漫出来,到最后收敛不住,不过是对视的几秒钟时间。我知道她想让我节节败退。
可我只想以下犯上。
我不愿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对她的渴望,于是率先回避。她似乎完全不觉得取胜于我,眼里的怒意半分也没有减轻。我有点慌了,见好就收,说:“菲律宾不是我做得最漂亮的项目。那边难度说不上大,只是起步有些困难,而且前期工作是桑杰负责的。”
“我以为他一直跟着凯文。”
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接话道:“不,他进公司很早,我们项目组从部门独立出来以前,他就给总监做副手。菲律宾的拓展就是桑杰在做。”
潘德小姐的眼神渐渐归于平静。她越平静,我越觉得有鬼。她在掩饰。
她有什么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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