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耸耸肩。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坚冰消融,她眼中有了些许笑意:“为什么保持沉默?我想你今天是有事要找我。”
“嗯,”我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生日快乐。”
“谢谢!”她眨了眨眼,又问,“你打算一直贴着墙站吗?”
“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你说得对。”她也退到墙边。
但眼神根本是在引诱人违反办公室规则。
我把盒子拿出来。
她又是一阵笑,这回已笑出声了,学着我那样只捏首饰盒的一角。要是我买的是一对耳环什么的怎么办?盒子那么小,我们俩的手难道像是串珠的线?
针又在哪儿呢?我心想。
又或者针原本就是不必要的:世间的线,自有连结。
“这是从巴黎订回来的,原来有一个很大的外盒,可以当首饰箱。可惜运输的时候磨了一个角。”我紧紧贴着墙,甚至不再敢与她对视,“不是你往常的风格,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寄回去改。我只是觉得你戴应该会很好看。”
“是项链?你介意我现在就打开吗?”
“呃——”我抬起头,看见她,又别过目,“也许晚上?晚上我会过去找你。可以吗?”
没有人回应。见了我这样窘迫的模样,她会是在酝酿什么恶作剧吗?然而我却觉得她与我一般克制着,她的鞋就在墙对面,自今天两个人碰了头以来,潘德小姐也没有往前一步。
我是不是耽搁她的事情了?
“看着我。”她忽然说。
我一边催促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一边抬起头。
我们对望,仅仅是无言。
分明什么也没有说,但她的体谅,我的心意,仿佛瞬间就传达给了对方。好像在对望中已折了虚假的礼仪、敌对的旌旗,好像我们本应被什么阻拦着,却又不知不觉间相通,最后心有灵犀。
“为什么不晚上再给我?”她轻声问,“你还不用打乱白天的安排。”
“我想早点儿见到你。”我望向潘德小姐,“生日快乐,桑妮亚。我今天开心得就好像在过节。”
她握着盒子,背了手,贴墙而站:“谢谢你。我也很开心,尽管不知道我们在过一个什么节日。”
我被她逗笑了:“我不知道,你想要起名字吗?”
“也许晚一点再商量吧。我送你去电梯间那边?”她转了身,走在我后面一点儿。
我心脏狂舞。
老黄在走廊那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