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那边结束了?”他与潘德小姐点头致意,转而问我。
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反应,但我已竭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一边道:“还要过去。今天我和桑妮亚说好了碰个头聊两句,没想到她的会议延长了一点儿。”
老黄点点头,摸着一边胳膊:“我上来问问逻辑需求的事,一民说你在这边。四点二十的会还是照常举行吗?”
他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当然。我们一起去办公室?”潘德小姐丝毫不显山露水。
除却手上与职场环境不符的暗红色包装盒以外,她与平常别无二致。
“呃,晚些时候我加入你们怎么样?我送姚下楼。”他眼角的笑意几乎是挤出来的,“你总是很难抓住这个大忙人。”
潘德小姐捧场地笑了笑。
电梯间里没人说话。老黄早就恢复正常了,但我仍旧心有余悸,不敢贸然开口。
他看出来了吗?
我又极速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但那么远的距离,我们间交谈声又很低,老黄肯定什么都没听到。倒也没有做任何哪怕是稍显亲昵的举动……但那个礼物怎么解释?商务往来?要么干脆承认我们有私交?
“樟宜那边的工业园……”老黄问起工作上的事。
我刚从那边回来,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随即抱怨了几句,又说:“但月底之前应该能把这条线理清楚,我仍然希望在部门内集中尽可能多的力量与bcg进行拉锯。至少做好我们的工作——但成果如何,已经不在控制范围内了。”
“我看你和bcg不像在拉锯。”
“那正是我的工作,修文。”我半翻着白眼,“如果不能麻痹你,难道他们就会轻易相信我吗,仅仅因为胸前贴着‘敌人’的名牌?”
到了楼下,老黄没再说什么,似乎已打算回去了。
我于心不安:“修文?”
“嗯?”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气色不佳。是不是水喝得太少了?”
“你忘了。我在增肌。”他拱了拱手臂。
“是啊,干净增肌。听起来就很辛苦。”我耸了耸肩,“回见吧?”
“明天见。”老黄摆摆手。
他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晚上我如期到潘德小姐的公寓拜访。项链她很中意,原本我是十分期待为她戴上的,但今天白天一直觉得莫名的慌乱,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花也是你送的吗?”潘德小姐朝玄关努努嘴。
“是的。有点传统,我知道。”我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看向她,“我就是想送你花。”
“我喜欢收到花——准确地说,喜欢收到来自你的花。”她半倚着,“看上去比我平常订的那种还要漂亮一点儿。是什么特别品种的白玫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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