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那家店的推荐之选,当然也是最贵之选。至少还算物有所值,那么多种白玫瑰里我一眼相中的它。好像是奥斯汀月季公司培育的,”我笑起来,“待会儿我看一下账单然后告诉你名字。我订了一个月,三天送一次。不会跟你的鲜花预订撞上吧?”
她摇了摇头:“我可以取消。”
我应了一句,没再出声。
“你看上去兴致不高。”潘德小姐望过来。
“噢,是有一些焦虑。”我揉着太阳穴,“工作上的事要烦心的地方太多了……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这条项链吗?我也想过要不要送点儿别的,更特别、更配得上你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不自信?”她勾着我的手指,仍半倚在沙发上,“那是我今年收到的我最喜欢的礼物。再说它毫无疑问配得上我。”
我扬了扬眉。
“因为你配得上我。”潘德小姐道。
我看了她片刻。单单是那么望着,她都让我如此沉迷,仿佛我的心神全被牵绊到了一处,好像我对她,只是漫无目的永恒地感到意犹未尽。
不知不觉我又多看了一会儿,说:“我真的好想亲你。”
她挑衅地望向我:“来啊。”
我低着头笑:“我们应该多说话。我想多了解你,也让你多了解我,但亲了一下之后,我可能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我可能只想要探索你,占有你——看你失控。”
潘德小姐的嘴唇微微张着,眼神流连于我:“不许说下流的话。”
“这才不下流。”我顿了顿,存了坏心思,“你想试试晚些时候听我讲下流话吗?”
“姚!”她作势要把披肩丢过来。
“我在那天以后订的这条项链,那天我们第一次变得如此亲密。”我拉着她的手,“你穿着我的衣服,脖子露出来,还有你的锁骨……”
她朝我勾了勾手指。
潘德小姐的嘴唇好软。
一切俱都融化了似的,我品尝属于她的美味,只想要长存于此,到最后根本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我的理智分崩离析,再不能保全我的体面,再不能衡量什么大局,斟酌定夺,自然也无从谈起。
宇宙间仿佛只剩下她的力场。
我艰难地与她分开,但她又怎么可能轻饶,怎么可能理会我的苦心孤诣?潘德小姐只是纵容我,再纵容我,像要放虎归山。
我深吸了口气:“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她勾着我的脖子,语气极其敷衍:“你说?”
“真的有事。”我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她。
潘德小姐轻轻笑了:“我在听。”
我睁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