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心知无望,看着妹妹哭求,仍是弱弱辩解 :“当年之事,自有国法,你不可私自处置。”
李令俞盯着他的眼睛:“我今日处置的是宫变谋反,谁和你说,我为了旧案?”
“那就该交给陛下处置,而不是你私自杀人灭口。”
李令俞冷笑:“我翻阅了那么多天兴朝的旧书,我的父兄,均被裁截,书中无半字。只有史书中一句:天兴三十七年,豫章太子谋逆,伏诛。我们家三百三十七条人命,就得了这一句话。你拿什么还!”
裴虞被她问的心一紧,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李令俞不再和他废话,说完对着东宫的人说:“只要下了赌注,就不要提理由,愿赌服输。自己选条死路,别耽误我的时间,我还要去太极殿和陛下叙旧呢!”
谢鹏程死不足惜,谢惠荫却不肯死。
李令俞便要下手了结萧祁,结果段功不准她沾上谋害兄长的名声。
先他一步动手勒死了本就不康健的萧祁,谢惠荫和裴元莺的哭喊声高亢而刺耳。霎那间,受了惊吓,都像疯了一样。
谢家兄妹一起处决。谢鹏程临死还在威胁她:“若杀了我,你也别想寻到李尚!”
李令俞毫不犹豫:“杀了你,我再慢慢寻他!”
一刀毙命。
却特意留着裴家兄妹的性命。
李令俞冷着脸道:“那,裴大人便同我走一趟太极殿吧!太子妃等人,就关在殿中吧,等候发落。”
“你怎么敢……”
“我为何不敢?谢鹏程私自调兵入城,在城中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活剐了他都不足以他偿命,难不成你裴虞的命就比城中百姓的命,高贵了不成?”
她冷笑盯着他:“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让你看看,如果你不是出生高门,也没比谁高贵,为奴为婢,也不是你能选的。”
她领着兵进阊阖门,此时已经寅时,太极殿中俱静,但灯火通明。
李令俞让神策军直接拿下殿外的羽林卫,段功和阿符两人合力将总统领反绑起来。
李令俞丝毫不在意他的破口大骂,便让神策军将殿外的羽林卫清理干净,今夜起,整个宫中,必须掌握在她手中。
裴虞看着她有条不紊。心知她早已经盘算妥当了。
看着她推开太极殿大门。
曹印也在殿中,萧诵坐在主位,曹太后坐在一旁,永康和她的母妃也躲在殿中,身边围了一圈忠心的奴仆。
李令俞手里的雁翎刀还挂着血,看着殿上的人,并不像是报功而来,倒是像是寻仇的。
她淡淡说:“臣等救驾来迟,叛臣谢鹏程伏诛,谢皇后携太子自尽于东宫殿中。”
萧诵听到了殿外的动静,自兵符交出去,他便知道,北宫会收回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