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遗憾总是要被弥补的。
十一月的第一天晚上,因着那几天连着没课,周梵和梁殊择坐高铁回了遂南市。
周梵的爸爸妈妈也回了家,遂周梵那晚住在了家里。
那天晚上,周梵坐在卧室里,想着后天要和梁殊择一起回遂南一中的事。
她弯腰将校服从最底层衣柜里拿出来,走到洗衣机房,将校服扔进去清洗。
陈慧卉扫她一眼:“怎么好端端拿校服出来洗?”
周梵挠下手心:“后天我要去遂南一中,拍个纪录片,就得穿校服。”
“哦,”陈慧卉踩着拖鞋上二楼:“早点睡吧。”
“嗯。”周梵点下头,也踩着拖鞋回了卧室。
她拿出刚买的黄色信封和纸张,白色台灯照亮桌面,她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
给高三七班梁殊择
周梵写得很认真。
开篇的第一段话是:
高三七班梁殊择你好,我是高二五班的周梵。你可能会觉得这封信很突兀,但这周六我们可以出来见个面吗?我挺想认识你的。
写着写着周梵的眼泪掉下来,将纸张背面打湿。她又换了张纸,在深夜将这封信继续写完,写给十八岁的梁殊择,写给那个没有被撕碎信的梁殊择。
她想跨越这两年的鸿沟,告诉梁殊择,她真的太笨了,她应该早点认识他。
周梵拿笔的手摩擦着纸张,她眼眶泛酸,继续写下最后一段话:
嗯,期待我们周六的见面,不见不散。高二五班周梵。
写完信,周梵将纸张塞进信封,拿在手里掂量。
她轻吐出一句话:“这才是正确的轨迹。”
她和梁殊择的第一面本该在遂南一中,而不是在去西京大学的高铁上。
第二天,梁殊择去市中心的公司里见朋友,周梵一直呆在家里继续完善那封信。
晚上九点,她将校服收进卧室,给校服撒了点柠檬味的香水,手碰到梁殊择那个签名,她眼神动了动。
她没有告诉梁殊择她明天会穿校服,因为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穿着校服将那封信递给他。
忽然,周梵卧室的门被敲响,陈慧卉说:“睡了吗?”
周梵:“没呢,妈妈。”
“嗯,那我进来了。”
周梵将那校服塞到被子里。
陈慧卉坐到沙发上,抬眼看周梵。
“妈妈小时候是不是对你的关心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