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得到宝库里的东西吗?”二人同心同意,不用问出口,寇仲就知道徐子陵的疑惑。
“这是个好机会呀!”寇仲悄悄和徐子陵说道:“我们不敢在那师仙子眼皮子底下逃跑,可那李小子靠什么?靠他那数千人的部队么?还是他天策府里的高手?我可不相信你没有溜走的把握。”
徐子陵叹道:“只希望师仙子不要怪罪我们的不告而别。”
二人与来邀请他们的李世民一同离开。叶青没有见这位李阀的二公子,让其有些黯然神伤,寇仲碰了碰徐子陵的胳膊,示意他又有了一枚新的“情敌”。徐子陵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
叶青收起了秘籍。她再次在众人的眼中失去了踪迹,人们只以为她正身在净念禅宗深处闭关,这座洛阳城中的寺院遮住了太多人的眼睛。已经有人开始猜测,慈航静斋这一代被选出的行走该是进入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境界——宗师之上,是谓大宗师。
纵然毕玄身死,大宗师也依旧是江湖人望之难以企及的顶峰。
这其中,被人嘲笑最多的就是阴癸派了。双方彼此对峙这么多年,谁想到这一次,居然连自家的宗主也陷在了对方小辈的手里……不,真要有人成就了大宗师,那些名分辈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人们一边嘲讽,一边羡慕,只觉着慈航静斋这一代也怪,分明该是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交错,可谁知道,有一方却尽不干人事,放出一位足以踏足巅峰的人物。也不知那祝玉妍心中该是何等滋味,有没有心情郁郁到吐血。
叶青可不管其他人无聊的揣测。她是在六月份末尾的时候离开的洛阳,一路行程并不快,她甚至为了减少露面,在沿路城市里雇了一辆红木的马车,车夫也是她挑的与各方势力都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一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地向北而去。
越是到边境,气候就越是寒冷,今年的冬季仿佛来的格外的早,叶青在车厢中一点点地翻阅着最后的一本抄录文本,车里除开置有一个温暖的火炉,还有些必需品外,就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一柄长剑被放置在小案上,剑鞘外纹路端肃优美,一点也看不出,就是它当初一剑败尽英雄。
她抬手揽过窗边布帘,伸手往外,一点白色的雪粒融化在她白皙的掌心里,今年的雪也来的特别快,她有着预感,过了今年,她在这个世上可能就呆不久了,想到这里,就算是她也有些出神。
雪渐渐地大了起来,叶青给外面的车夫送出去了一件厚厚的棉衣,既然是赶路,气候的变化当然也在她的计划当中。就是这一段路有些漫长,距离下一处的落脚点有些遥远。
“姑娘,”前面的车夫突然有点为难道:“你看那前面,站在那里的,可是个人?”
叶青挑起车门布帘,随着他的指向望去,然后,辨认出来者的她,唇边就溢出了抹笑意。
“伍叔你不必担心,”叶青对中年的汉子道:“那人是我旧识,该是来找我的,也不是麻烦,大概是想要见一见她那在我这里做客的长辈吧!”
车夫松了口气,他也猜到了,能一人孤身上路、形貌比天上神女还好看的师姑娘肯定是那些成天高来高往的武林人士中一员。但她对自己的态度是如此的和善,与那些人截然不同。所以,不论为了自己的营生,还是为了她的安危,他都不希望这一路上有变故发生。
伫立在雪地中的同样是一位纤细美丽的女子,她昔日红润的面容此刻透出不健康的苍白,虽然天气严寒,但她依旧还是那一身飘飘白衣,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复当初精灵之貌,倒像是一抹随时会化入天地间的雪像。
就在车夫惊骇遇上妖怪的时候,她忽然轻轻浅浅地冲着马车作了一礼道:“婠婠此来冒昧了,还请姐姐现身一见。”
输得太惨,她也不介意服软。
叶青从车厢中走了下来,她冲着婠婠一笑,自是知晓她的来意:“你是为了祝宗主而来。”
婠婠虚弱微笑:“多亏师尊救命,婠婠此刻才能够在这里见到师姐姐你呢。可现在师尊不在,我又受了伤,阴癸派里乱成了一锅粥,再不想想办法,恐怕我哪一天就会被人暗中偷袭而死。”
“你想让我放了她?”叶青洞穿了婠婠的想法,这样问道。
“是的。”婠婠定定地注视着叶青的双眼。
“你可知我是来自慈航静斋?”叶青问,语气不像是生了气,反倒像是在说……凭什么?
婠婠嫣然一笑,她双目迷离,似是有些开心:“果然,我没有看错姐姐哩!”
她从身边拿出几本的秘籍,神秘笑道:“这是我阴癸派的镇派秘籍六卷的《天魔秘》,还有一本婠婠特意搜寻来的《魔道随想录》,本来还有一篇《姹女大法》,但想来姐姐你也不会对那等的邪门武功感兴趣。随想录里面记载的有些东西很是有趣呢,如果不是这次受伤,我估计也不会有这样的闲心去静阅杂学,才从收藏里找出了这么点好东西。”
她将这些书送上:“我把这些给姐姐,唯愿姐姐你此次得胜归来,更进一步。”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叶青挑眉问。
“姐姐说笑了,”婠婠嗔怪道:“有些事说开了就不好了,姐姐你此次外出,明显是要去关外,看那方向,说不得就是高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