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于安:“不要紧,吃完了漱漱口就好,一次而已,不会牙疼的。”
她忍住了嘴角扬起的弧度,牙疼啊~确实是很严重。
***
当年的和亲之路,是她漫长的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可那回忆不都是一尘不变的,除了将军带给她的温暖,还有欢笑。
萧启爱吃糖,这几乎是整个军队的共识了。
她把那白底素净的荷包当宝贝似的,只要有机会就往里头补充存货。若是遇到抽不开身去买糖的时候,那就更珍惜了,她甚至能把一颗糖掰成两瓣来吃,最后荷包里剩下的一点糖粉沫沫,都会倒进嘴里。
糖吃多了,就会有报应。
比如——蛀牙。
这一日,主帐的烛火燃了一夜未熄,门口的守卫能听见里头的将军辗转反侧,伴有不爽的叹息。
守卫心惊胆战。
第二日清晨上路的时候,副将被萧启萎靡不振的脸色给吓到了,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她,战战兢兢问:“将军,可是有什么不满?”
萧启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连一贯梳理整齐的头发都凌乱些,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耳边,告知着众人:千万别来惹我。
她摇头,一语不发。
副将想了想,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头疼。
去通知公主时辰已到、该出发的时候,副将悄咪咪道:“公主,我们将军今日心情不好,您可千万别……”别惹她。她不会对您发火,我们就不一定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闵于安挑眉:“怎么了?”
将军居然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罕见啊~她愈发想要去瞧一瞧看一看了。
虽说心情不甚美妙,但行路时萧启还是骑了马守在闵于安的马车边上,与平日并无差别。
闵于安第不知道多少次掀起帘子看她,越看越觉得……将军冷面的样子也很俊美啊!
“将军,”闵于安叫她,等萧启转过脸来,她问,“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小姑娘声若蚊呐:“可以与我说一说么?”
萧启看着她没说话,把小姑娘憋得脸色通红:“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帮上你什么忙,只是不愿你一个人憋在心里,能,告诉我么?”
说得卑微。
殊不知萧启只是牙疼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都是木的。但再怎么木,也看得出闵于安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姑娘脸皮薄,能说出这些,已是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心理建设,把积攒的勇气都用光了。
萧启捂着脸,吐字含混不清:“牙疼。”
闵于安:“???”
“牙疼,疼了一夜,睡不着。”萧启一字一顿,怕她听不清,忍痛说话,等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完,就捂着脸嘶嘶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