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演艺圈时的名字,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这个很多年前,指的是数百次轮回之前的内容。
他毕竟是事件相关人士,在异能特务科的那段时间内,某位与母亲有不少交情的干员给他传递过不少信息,这让西格玛知道不少相关内容。
比如说母亲想要成为医生的那一世,他被迫去当演员时演过什么电影,整体人气如何,最后又是因为什么迎来死亡。
“太宰他步入演艺圈是在四年前,自杀是两年前,走的时候才二十岁。”
被迫回忆起某些过于晦涩的记忆,那些在眼前浮现的画面,如同蒙上一层阴影的旧相片,枯黄破旧,显然被潜藏在这份记忆主人不愿轻易想起的角落。
织田作之助搭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禁攥紧,眉间凝聚起复杂的神色,像是还在自责,为什么当初没能前去友人的葬礼。
大概是觉得听到的内容过于荒谬,就在前不久还隔着温泉见到太宰先生的中岛敦表情慌乱,连忙质问道:“自杀?可是太宰先生这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是自杀?!”“太宰先生加入武装侦探社,也是二十岁那年。”西格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强忍着颅内刺痛打断中岛敦的话语,还在犹豫要如何将这种情报告知在场几人。
对于近两年新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而言,两个世界的融合这种内容并没告知过他们。
这并非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很多时候当他们想要提起这件事,总会因各种各样的意外被打断。如同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制止更多人知晓这份异常,又悄无声息抹去知情人士的记忆,直到无人再能察觉。
他的想办法将这份信息传递出去。
“找到了。”倚靠在兄长身旁的少女突兀出声。
自从听到了织田作之助给出的姓名后,便着手在网络上寻找相关内容的谷崎直美抬起手臂,将手机界面对着在场其他人,“太宰先生曾经出演的电影。”
屏幕上是针对演员宫野真守的信息百科,往下滑动页面,能完整看到对方曾经参演过的各种作品。
“什么?!”
完全没想到太宰先生居然真的曾经是演员,中岛敦强行抑制住大脑的混乱,在遍布交战痕迹的榻榻米上踉跄挪动着,急急忙忙冲到手机屏幕跟前,全神贯注凝视着上方内容。
有个别几部电影,宣传海报选择了太宰先生c位的那一款。画面中的他身穿黑西装,气质严肃凌厉,只露出一半的眼眸中容不得任何光亮存在,大半张脸都被绷带覆盖。
而这一系列电影最后一部,画面中的太宰先生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原本遮挡住右眼的绷带换了一边,胸前垂落一条如血般鲜艳的红围巾,这也是那份宣传海报中,除了黑白以外唯一的色彩。
“这个评分票房还有拿下的奖项,在当年确实应该火到全民皆知的地步,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谷崎直美收回手机,将画面中的电影海报放大,仔细端详了一番太宰先生的样貌,始终无法在自己记忆深处找到任何相关内容。
就算她不怎么关注最新上映的电影,也该对评分如此之高的电影留下不少印象。更何况它们的时间并没有太过久远,就算最早的也不过是大至四年前,平时经常会拉着兄长周末出去约会的自己,不至于错过才对,
“我曾经梦到过另一份记忆,梦里面的我是个类似黑手党组织的底层,太宰是那里面的干部,不过在当上干部的前一年,因为身体被毁坐了一年轮椅。”
没有任何征兆,坐在原地的织田作之助阖上眼,谈论起他曾经梦中发生的内容。
他伸出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细碎红色短发从他指缝间落出,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沙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是太思念他的缘故。听闻太宰死讯的时候,我刚结束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因为合同走不开身,到最后连他的葬礼都没能参加。”
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他。
西格玛的神色甚是复杂。
他算是难得的知情人士,自然也能通过各种信息,明白眼前这位织田作之助先生对母亲有多重要。
然而令人感到讽刺的一点,这一次轮回中的太宰治,拼尽全力也没能成功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指示下将对方救出,后续潘多拉还故意将织田先生的尸体丢到他面前,性格可谓恶劣至极。
两人再次见面时,织田作之助不是太宰治尝试拯救无数次的他,太宰治也不是这位红发男人记忆中那个努力学习的邻家少年。
他的手中早已沾染无数血腥,与最初的那人截然不同。
“世界融合……对于我们而言,织田先生才是死去的那个,如今这两个世界融合到一起了。”青年语气晦涩,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试图通过疼痛让大脑清醒。
织田作之助罕见的一愣,头顶两根呆毛绷直。
“是太宰之前说的那些内容吗?”
白天时,两人的相见时充斥满各种难以理解的话语,织田作之助光顾着安抚那个脆弱到不堪一击的青年,根本没有机会去深思。就好像他们的经历无法同步,亦或是其中一人的记忆出了问题,才导致如此混乱的场面。
“这件事情,好像有听国木田先生提起过……”谷崎润一郎皱起眉头,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我会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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