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刚才太急了。”
路德维希垂下眼睛,又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
“我没有事……但是艾瑞希先生好像出事了,我想去看一看。”
夏洛克顿了一下:
“艾瑞希?就是送你生日礼物的那个咖啡馆老板?”
“嗯。”
夏洛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你的手指在发抖……维希,这可不是你面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时会有的表情。”
他的语气淡淡的,一贯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在你苍白的人生中,能让你动容的只有两个人——他当然不会是你的法国朋友,那么让我猜一猜,你现在的种种反常表现,是因为你终于发现,他是你失散许久的……firstlove?”
……福尔摩斯无所不知。
路德维希听着夏洛克准确地道出艾瑞希的身份,并不惊讶,她的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观察家,而她也没有想要隐藏什么。
她坦白地说:“嗯,他是。”
意料之外的坦诚……夏洛克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路德维希现在整颗心都是冰凉的,却因为夏洛克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别这么看着我,那是我十多岁时候的事情了,先生,他的确对我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但我不是去重燃旧情的……我保证。”
她习惯性地想要抱住手臂,却忘记了夏洛克还扶着她。
她的手指拂过他修长的,冰凉的指尖。
有一刹那,路德维希很想握住那双修长而宽大的手掌,捉住那些总是冰凉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但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并没有付诸实际。
“我会和你解释,但现在恐怕不是一个好时机,大街上也不是一个好地点。”
路德维希放下手,收起笑容:
“我回来再和你解释,好吗?”
她又看了看夏洛克的脸,冷冷淡淡的表情,就像坚硬的冰块,好像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使他动容。
他总是可以把自己的情绪收拾的很好,总是可以选择做最理性的事。
不像她。
即便竭力冷静自持,遇见家乡的故人和事,也只会方寸大乱。
……
她是曾经喜欢过段安和。
但这份迟来的喜欢,不过是他们关系中最浅的部分。
她叫安和的妈妈小妈,叫安和的爸爸大伯伯,她在安和家蹭了好几年的晚饭,对他家她熟稔得就像自己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