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拿着桌上那枚带血的纸片,忽然说:
“九十九个。”
雷斯垂德:“什么?”
夏洛克站起来,穿上大衣:
“他们打算谋杀九十九个孩子作为祭品,象征埃及第一王朝和第二王朝分别有九个法老……伦敦符合祭祀要求的地方有十五个,他们在这十五个地方都埋了炸弹,随机引爆……”
雷斯垂德脸色凝重:
“这真是一群疯子,你找到具体引爆的时间了吗?夏洛克……夏洛克?”
夏洛克没有理他,他的眼睛看向玻璃窗外的马路,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浑然听不见雷斯垂德的问话。
雷斯垂德跟着往窗外看了看。
两旁种植着白色玫瑰的人行道上,路德维希正从隔壁的门里走出来,行色匆匆。
雷斯垂德了然:
“维希也来了?这样正好,爱情给你力量,你这两天处理案件时都心不在焉……你去哪儿?”
夏洛克看着窗外,扣好衬衫的第一枚扣子,一言不发朝外走。
路德维希从艾瑞希的公寓里走出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你说艾瑞希?不,他不在这里租房子,他一个星期前已经把这间公寓买下来了,但是一直没有回来住过……在办理产权手续时,我看见他名下还有一套别墅,应该是回那边去住了吧。”
……
不,他不住在那套别墅里,那套别墅已经被他送给了清晨遇见的一个陌生的老人。
艾瑞希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她还可以解释是因为空间与时间的偏差。
但现在,段安和就是艾瑞希,那么单单用概率论,就没有办法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了。
她匆匆地穿过人行道,几乎要跑起来,想要去街边打车,想要尽快地看到她的小哥哥,问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人流水一般地经过,说话,微笑,互相打招呼……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手冷不丁被人握住了。
她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在下一秒,被人稳稳地抱住了。
夏洛克等她保持住平衡才放开她,语气不满:
“你刚才就从我身边经过……我以为在你们的礼仪体系里,熟人见面,至少要打一声招呼。”
路德维希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你隔了一个晚上就认不到自己的配偶的话,我不介意再重新自我介绍一遍……”
夏洛克微微扬了扬眉毛,声音低沉:
“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不凑巧,正是你现在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