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是织桑养在池子里的。如今已经要死不死, 鱼鳞被人很不熟练地削了一半, 连皮带肉, 血糊拉擦的。
从地上和墙壁上的血迹, 不难看出千令和这条鱼搏斗了很久。
织桑叹气, 过去拿走他手里的刀:鱼鳞都不会去,你打算一会儿怎么处理它的内脏?
织桑姐。
千令微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再不回来,这条鱼就要活活被你折磨死了。说不定今晚就得喝鱼肉汤,带内脏和鱼鳞的那种。
你去洗手,我来吧。她赶千令。
千令摇头:我说了我要照顾你的。
你真想照顾我就让我吃点好的。
少年觉得被她嫌弃了, 气鼓鼓地拿眼睛看她:织桑姐觉得我碍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他把染了血的手在自己衣服上随便擦了擦, 抓住她的胳膊,利用身高差, 仰头委屈地看她:把我当小孩子。我明明也可以照顾你。
织桑知道千令一旦变成这样,不顺着他说话,之后他会闹别扭闹个没完, 摸摸他的脑袋:那你帮我把院子里晒的衣服收回来怎么样?
千令闹别扭闹得快, 哄也是很好哄的, 觉得自己被她需要了,当即笑道:我这就去。
见他高高兴兴跑走,织桑把鱼从地上捡起来。
你受苦了。说完菜刀一拍,成功把这只在千令手底下备受折磨的鱼送上了西天。
等织桑料理完,杵着拐杖出来一看,千令已经把衣服叠起来,此时正规规矩矩坐在桌子旁,表情莫名有点严肃。
怎么了?
千令平时总笑眯眯的,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摆出这副表情。
没没什么。
是吗?织桑挑眉:再等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嗯!好期待织桑姐煮的鱼汤啊。
疾雪说让千令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织桑以死相逼。说起来容易,真要开这个头可没那么简单。
尤其他的织桑姐还是一个性情温和,对谁都很好,基本不会动怒的人。要对她撒泼发怒,需要一些残忍之心。
在织桑转身回灶房之前,他撑着桌子一下子站起来。
织桑姐。你能不能过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织桑早看出他表情不对,走回来坐下。
说吧。出什么事了吗?
她以为是千令闯了什么祸不敢和自己讲。
你还记得把我从外面捡回来的那天吗?他打算先铺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