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衣服都没穿就倒在村门口,差点冻死。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说起来这个千令就忍不住脸红。
他那个时候就是只妖兽,没有羞耻观念,就算化成人形,穿不穿衣服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如今他在人堆里生活了快两年,很多意识也耳濡目染。
现在想想,织桑姐都把他看了个遍了。
他既不如那些男人那么强壮,也没有好看的肌肉曲线,肯定不大养眼。早知如此,当初施展妖术的时候就该把自己弄得高大威猛一些。
那织桑姐记得在这之前的事吗?
在这之前?
嗯,你发现我之前,不是在村外打猎吗?
因为发现千令的事太印象深刻,她倒有些记不得那之前的事了。
千令见她没答话,掐紧手指,有些急:你、你不是还救了一只动物吗?你记得吗?
动物?
哦。
织桑想起来了:那只畜生。都怪它,害得我那天一无所获。
畜生。
千令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僵硬。
的确,他从来没有问过织桑关于那天的事,问她为什么那时要救下那只穴鼠。
织桑或许以为他口中的报恩,是因为她把他从冰天雪地里救了回来。但只有千令知道不是。
那天,他误入修士布置的阵法,好险才得以逃脱。结果不巧,慌乱逃离时又踩中了一处陷阱。
那陷阱的网子是特制的,他越挣扎,缠绕得越紧。千令本来也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妖,被这么一捆,直接皮开肉绽,根本没力气再用妖力。
后来如果不是织桑出现在那里替他解开了网子,千令可能已经没命了。
所以就算她不记得这事,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但此刻,从她嘴里听到畜生二字,他仍旧没克制住心头发颤,声音干涩地问。
畜生?
哦,我似乎还没和你说过。织桑道:那日,我本来是要上山去回收陷阱的。深冬过后,有些动物会出来活动,所以我提前一天在山脚布下了捕兽网,想逮个大货等待开春。
结果没抓到大家伙,抓了只穴鼠。
穴鼠肉少毛多,处理起来麻烦,不是饿急了一般没人会吃。
更别说,它当时挣扎得厉害,害得我精心特制的网报了废。也多亏它,我在山里的一天彻底白费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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