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小倌,怎么就那么脆弱?要换了他以前,别说是两人,就是十个人一齐上,都休想拿住他。
可今时不同往日。
绑起来,十二个时辰不许放,禁食。赫连无香沉声说完,转头便快步离了院子。
放开老子放开我!!宗锦扭动着肩,可毫无用处。
力量悬殊太大,壮汉拎他就像拎鸡崽子似的,动作麻利像经常干这事。他们在后院与前院的过道处挑了棵粗壮的树,用麻绳三圈再三圈地将宗锦绑在了树上。宗锦死命地蹬腿,一边咒骂一边挣扎壮汉笑他不知好歹,像看杂耍似的多看了几眼再离开。
纵使宗锦头铁脾气硬,现下也对这境况无可奈何。
他吵吵了好一阵也没有人再来搭理他,他前一天额头磕伤,昨夜醉酒又被赫连恒糟蹋,天色开始阴沉下来时,他已经昏昏沉沉再没有力气折腾。
接着,一场大雨突兀地下了起来。
他可太惨了。
被自己无比信任的人背后捅刀而亡,借尸还魂却成了个贱籍的柔弱小倌,被死对头〇暴还得为奴为婢现下他被绑着忍饥挨饿,偏再遇上场大雨。
时至秋末,宗锦被淋得浑身湿透,发丝黏在脸颊上,痒却也没有手能拨开。他像是随时要昏过去,时不时就会狠狠摇几下脑袋,以保持清醒。可他手里,却捏着块小石头。
那小石头尖利恰好,是他摸索了好久才找到的。
宗锦两指夹着它,手腕翻折往上,来回拉扯着割麻绳。他冷得厉害,嘴唇发白牙齿打颤,手也不那么灵活利索,一个时辰过去也没能割断麻绳。
该死的,宗锦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这点苦都受不住?
他垂着头,目光开始涣散。
远处忽然传来踏水声,细细碎碎,像是许多人正朝他而来。可宗锦无力抬起头他光是控制自己别昏过去,继续割绳子,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神光听着脚步渐近,也不知是何人要经过这走道。
直至银线锁边的靴尖闯进他的视野,他吃力地缓缓抬起头,先看见的是玄色的衫与红玉的佩环。再往上,来人的脸藏在了油纸伞的阴影中。
是赫连恒。
他身侧还跟着数人,有男有女,皆因他停驻而顿足,一时间全站在宗锦的面前,像是要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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