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程抽烟了?
走到客厅,许萦发现阳台落地窗的门没拉上,徐砚程撑着阳台的边沿站着,另一边手拿着烟,白雾吐出,笼罩住他,风往里涌,烟味也就带进来了。
男人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颓丧,能看得出他很心烦。
许萦走向他,徐砚程注意到动静,回身,瞳孔闪过惊讶:起了?
许萦摇头:我睡不着。
徐砚程把烟摁灭,烟灰缸放回阳台的小桌子上,进了屋,才发觉里面全是烟味。
他说:先回房间吧,给这里散会儿味。
许萦站在他面前,没有动作:我们聊聊?
徐砚程顿了会:好,你回房间等我,我去换衣服。
许萦乖巧地点头,怕他不来,走前说:我在房间等你。
房间门合上,徐砚程懊恼地抓了把头发,蹉跎片刻,他进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确定身上没有味道之后才敲房间门。
拉开门,许萦透着门缝看他:进来吧。
徐砚程进去后有几分不知所措,许萦坐在床尾,一双清凌凌的双眸看着他,心更慌了。
你生气了吗?许萦不太擅长处理关系僵硬的局面,她没有绝高的情商去无声化解矛盾,她只能直接问他,如果他说是,她立刻就道歉。
徐砚程见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捏起拳头,一副较真又固执的模样,他说:没有。
许萦不信:可你不开心。
徐砚程失笑:我没有生你的气。
他担心她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许萦又重复了一遍:可你不开心。
不开心在她看来,就是生气,就算不是生气,那他肯定很郁闷。
我是气我自己。徐砚程放柔声音,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刚知道她被困在山里,他心慌得不行,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听,去找她的路上,每往山间走一步,他的心就越沉,真的害怕她出意外,他无法承受这个意外是什么,也不敢去假想。
对他来说,才刚拥有,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
在见到她的那刻,一时没控制好的情绪吓到了她,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更是后悔。
从头到尾他没气过她,只气他自己,没保护好她。
站在他对面的许萦微微怔住。
为什么?她痴痴地喃了一句。
徐砚程为什么要气自己?
徐砚程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女人,万千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想倾诉,却又不敢,堵在喉咙有千斤重,他似乎成了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