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咱们姬家可就这一个姑娘。
这话一说,围在一起的仆从们齐齐让开路,正是姬彻之和乔应桐到了。
便如大田鼠所言,乔应桐有些不太好,她是被左右搀扶着过来的。
姬彻之身体倒还勉强可算硬朗,只比起上次用传音镜和拂珠联系时,发间银丝似更多了些,面上皱纹也更加深刻。
连他都这样,不太好的乔应桐自然更显得苍老。
她声音也是苍老的。
我的小珠珠回来啦。她说。
说着就笑了,挥退搀着她的左右,朝拂珠张开手:小珠珠快让娘抱抱。
拂珠动了动唇。
她想喊她,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得走过去,像小时候乳燕投林那样,小心地埋进乔应桐怀里。
还是熟悉的气息,还是熟悉的怀抱。
可气息里夹杂了一丝衰老之意,怀抱也透出种力不从心。
她老了。
几十年的光阴,对凡人来说太过漫长了。
娘。
拂珠终于喊出口。
然后从乔应桐怀里抬起头,对姬彻之喊了句爹。
姬彻之也在笑。
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就爱说话,还是看出仅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乔应桐就有些疲惫了,姬彻之道:珠珠累不累?饿不饿?想吃什么,爹去厨房给你做。
这时,总算发现拂珠肩头的白近流,便问:白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白近流原要说不吃。
他怎么可能让一大把年纪的人下厨。
但看拂珠还呆在乔应桐怀里,白近流想了什么不得而知,他回答姬彻之:谢谢爹爹,我想吃奶糕。
奶糕?
乔应桐眼睛一下亮了。
许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还有人惦记奶糕。
她低头看拂珠:珠珠想吃奶糕吗?娘给你做。
拂珠说:我不吃。
乔应桐说:那想吃别的?
拂珠说:别的也不想。
乔应桐为难:那怎么办?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吃。
拂珠站直了说:我什么都不吃。娘和爹有想吃的东西吗?
姬彻之说没有。
乔应桐则又笑了。
她轻声说:珠珠,娘老啦,你爹也老了。
很多东西都吃不下了,也吃不动了,心里再想也不行。
拂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