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径嘴里发出重重一道哼。
他最是护短,有数月未曾见过杜明昭,才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当他面欺辱小徒儿,怎么能行?
薛径才不会轻易接受张文林的道歉。
这点张老太爷与薛径知交,哪会看不穿?
张老太爷扭头喊来下人,“把五少爷带去祠堂,请家法吧。”
“祖父!”
“父亲!”
张文林和张三夫人同时出声。
张家的家法可是二十鞭打加罚跪一宿,张老太爷轻易不会请出来的。
张文林虽说是庶子,可也是张家的少爷,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二十大鞭?
张三夫人迟疑道:“父亲,二十下有点多了。”
“你还想求情?”张老太爷看张三夫人的眼神不耐,“老三媳妇,我还没治你的罪呢,老宅交给你和老三打理,这家你就管成这个样?”
张三夫人被斥的脸红,再不敢多嘴。
张老太爷一身眼神,张文林喊叫着被家仆们拖走。
薛径抱拳笑道:“有张老亲身管教,张家这一辈几位少爷定会成材。”
张老太爷暗道“老狐狸”,后笑眯眯去看杜明昭,“丫头,你师父要在张家留宿几日,你也留下吧?”
杜明昭立马去看薛径。
张老太爷又说:“你不是要为文杰看诊吗?安心好了,文林既辱过你,老夫不会轻易让他出来,更不会再扰你,可行?”
杜明昭杏眸一弯,颔首。
张老太爷又笑说:“正好正好,老三媳妇,给两位贵客准备好院子。”
张三夫人应:“是,父亲。”
“行了,那先让丫头去看文杰。”
“红叶,为杜姑娘引路。”
有张老太爷坐镇,张三夫人哪还敢怠慢杜明昭。
红叶给杜明昭比了个“请”,杜明昭走前回头看了眼荀华月,和她点点头,又道了谢,两人这才作别。
“小杜大夫。”
张文杰住的院子得走一刻钟的路,红叶以无比恭敬语气道:“您竟是薛老的徒弟,莫怪易夫人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
“你认得我师父?”
杜明昭对薛径的归来仍有惊诧,虽说她收到了薛径在路途的书信,可在水舟县的张家乍与薛径重逢,还微有几分不真实感。
红叶点头道:“奴婢听府上的老嬷嬷嘴过一句,说是当年老夫人过世之前病重,老太爷连太医院的人都不信,执意请薛老入张家为老夫人看诊,后老夫人气数已尽,但老太爷有多信服薛老,奴婢是知晓一二的。”
“我师父的医术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