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杜明昭还知道薛径很疼爱她。
连堪佩张家长房嫡子正妻都说出来了。
换作杜明昭,她可不觉得张家这种高门会择她。
红叶笑说:“小杜大夫为薛老的徒弟,自不逞多让。”
杜明昭回她一笑。
在两人谈话之间,便来到了张文杰所住的清苑。
张三夫人早命左膀右臂之一的白嬷嬷在清苑候着,红叶快步上前拜道:“嬷嬷,是小杜大夫来了。”
正门的喧闹有丫鬟已传报给白嬷嬷,白嬷嬷是个人精,她挂上笑脸就与杜明昭恭敬道:“老奴见过小杜大夫。”
杜明昭抬手虚扶她,“嬷嬷,先带我去见小少爷。”
人还未进里屋,可咳嗽声已至,白嬷嬷叹着气跟在杜明昭身后,她道:“小杜大夫,八少爷这一月咳嗽愈发厉害,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
张文杰在张府行八,因此是八少爷。
里屋有两个丫鬟正在给张文杰顺气,杜明昭看见他咳得满脸通红,抽气似得像随时要喘不过气。
张文杰不过七岁,神色恹恹。
杜明昭眼眸一凉,两步之下来到张文杰身边,她抬手搭在小孩的手腕。
“咳咳咳。”张文杰咳得捉住了衣领。
杜明昭一声令下,“拍八少爷后背。”
丫鬟拍着张文杰的背,杜明昭这面又将手摸到他的喉咙,顺着向下往气管处按捏了两下。
张文杰发出了“呃”的声音。
杜明昭垂眼,喊红叶去取纸笔来,她与白嬷嬷道:“你们给八少爷吃的什么药?”
白嬷嬷被她冰凉的眼看得后背起汗,“呃,就是一般的风寒药。”
“八少爷不是风寒,是喘鸣,也可以说是上气。”
俗称哮喘。
而且张文杰是因夏季炎热加之空气干燥引发的哮喘加重。
如她所料,是慢性疾病,十分难痊愈。
红叶奔着带纸笔折回,“小杜大夫,您要的。”
室内张文杰还要咳嗽,他压抑着断断续续,“嬷……嬷,我,我可是要……死了?”
“哎哟小少爷,您可别浑说,有大夫在,您不会有事的!”白嬷嬷可不想从张文杰口里听到“死”这种不吉利的话。
“啊……”张文杰往杜明昭的背影那处挪眼,“咳咳咳。”
恍惚之间,他闻到了清淡的香味,很温柔的味道,嗓子里似都被安抚了不少。
杜明昭正专注于写方子,她写好后交给红叶,又吩咐她:“你再找个人去买些驴奶来,熬煮开后喂给八少爷,往后记着,但凡八少爷上气发作,你们就给八少爷喂驴奶喝。”
白嬷嬷则接道:“老奴去安排驴奶之事,红叶依着小杜大夫的方子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