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明昭只能道:“我曾医治的病者,但凡需针疗之人病情都较重,二小姐不必要。”
在外等候的容熙华与容芳华听说杜明昭正在为穆秋月开药,病症已定,无需避讳,两人便相携而入。
可巧穆大夫人正说到“针疗”时,容芳华“啊”地笑道:“夫人,杜姐姐的针法我见过,她随身带着银针呢,那刺穴是‘唰’一下,我那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容熙华抚摸着容芳华的脑袋,而穆大夫人则慈爱回笑道:“芳华被刺的是哪里的穴位?”
容芳华抬起头,把整张脸给穆大夫人端详,还指了指,“喏,就是我的脸。”
“疼吗?”穆大夫人捂嘴吃惊。
容芳华嘻嘻一笑摇头道:“不疼的,病可比扎针难受的多!”
穆大夫人越是打听,越是由衷钦佩杜明昭,当她眸子挪回桌前端坐的杜明昭身上时,无意间瞥到她落笔书写的字迹清秀,不是花簪小楷,但有如她人一般令人舒适。
在穆大夫人心中,杜明昭宛如突然降世出现在京中的女医,是第一回听她的名号。
年纪轻轻,连发都未挽,杜明昭应是未婚的姑娘。
如此年纪竟成为了一名女医。
穆大夫人思索间,张口询问杜明昭道:“不知道杜姑娘今年多大了?师出何门啊?”
杜明昭正写着第三张温补的方子,将将落笔写完,耳边响起穆大夫人这么一句,她放笔道:“我已满十七,师父其姓是薛。”
“薛?”穆大夫人嘴唇顿住,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杜姑娘的师父……可是曾在京中的太医院,名薛径?”
杜明昭错愕穆大夫人如此警觉,她轻轻点头道:“是。”
“你师父竟然是薛太医!”
这回不只是穆大夫人,连容熙华都跟着震惊,在场唯有穆秋月和容芳华不知所云。
容芳华抓着容熙华的衣袖,捉急问:“大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容熙华却用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
穆大夫人继续道:“薛太医那套针法治过诸多重病,在京中可谓是家喻户晓,连宫中的娘娘每逢身子不适都想请薛太医跑一趟,只是后来薛太医请辞离开了京城,传言说是他告老还乡,却未听过他收过徒弟。”
若是薛径之徒弟,那么穆大夫人就能明白为何杜明昭医术之精湛了。
当年走了个太医院最受尊敬的院正,是多少人为之婉叹啊。
容芳华压住嘴声音轻轻的,“哇,杜姐姐的师父这样厉害?”
还是太医院的太医。
容芳华端望杜明昭那张温婉的脸,越看越心生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