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夫人又是笑道:“杜姑娘行事低调,我们都没想到你师父有如此身份。你若是在城里开个医馆,只说是薛太医之徒,我想光顾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是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报上大名,在外我鲜少会提师父的名字。”杜明昭在某点上和薛径有五成的像,都是为人佛系,“再来,信服旁人需得凭真才。”
穆大夫人很为她这番话不住颔首。
杜明昭写最后一张方子的时候,特地扭头问了穆秋月,“二小姐可有苦味的忌口,黄连的苦能受得吗?”
穆秋月怯怯睨她,攥着手道:“应可以的。”
“你的病要吃的苦不少,吃不得我就少开些几剂。”杜明昭半调侃着她。
然而穆秋月下意识地去看穆大夫人的脸色,这令杜明昭疑惑。
总不会连吃什么,穆秋月都不能自己决定?
杜明昭便道:“二小姐,这药可不是夫人吃。”
果然穆秋月脸红得彻底,她道:“那我可以少要点黄连吗?”
“只是这一样的话,可以。”杜明昭抿唇含笑,她将方子理好递给穆秋月的丫鬟,“旁的苦委屈二小姐。”
穆大夫人都耐不住笑出了声,“我还是第一回听大夫看诊哄人少吃点药。”
穆秋月不好意思的低头。
说的可不就是她。
杜明昭摇摇头笑道:“夫人,二小姐要吃近一年的药,每日需服一回,可想而知。”
容芳华光想便觉着苦歪了,她苦巴巴一张脸,咧嘴道:“哎哟,吃一年啊,好要命。”
“拿好方子,今日起便为二小姐熬药。”
秋月院的丫鬟们齐齐道:“是,夫人。”
穆大夫人命丫鬟记好杜明昭的叮嘱,今日的问诊到此结束。
为表感谢,除却诊金之外,穆大夫人为杜明昭准备了一箱的医书,她说道:“这些是我近几年收罗的书,家中无习医之人,留着也是平白落灰,不如杜姑娘拿回去看看,若能派上用场也是有了可用之处。”
整个医治过程好像穆大夫人请杜明昭来,只是为了给穆秋月看妇科病这一件事。
杜明昭一走,连带着穆大夫人与容家两位小姐相继离开,秋月院彻底寂静。
一等大丫鬟玉书叹气道:“小姐,夫人今日拿你是当个幌子啊。”
穆秋月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是又如何,母亲要我做什么,我还能不答应?”
“可,可夫人本就是为了三小姐啊!”玉书为穆秋月鸣不公,“府中谁不知道三小姐那病,疯得都不像人样,夫人和老夫人寻遍大夫都是为了她,可还要说我们小姐月事不调,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