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慈分毫不让,我只看一眼,不带走他。
弟子们只是拒绝,拦在他前面,于慈指尖灵力运转,全身威压四起,而下一秒一声轻佻的声音响起。
于慈何必和他们动手,来找我不就行了?
堂主!两位弟子异口同声的喊道,那声音中居然带上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于慈身上的气势收起,看着从旁边走出来的红衣男人,还执着一柄红色绸扇,全身透着一股潇洒又轻佻的感觉,故白云现任执法堂堂主。
于慈和他有旧,他还曾经救过他。
白云。见他来了,于慈也是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还是一副漠然又不近人情的磨样。
但是故白云却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若不是心中担忧,关在里面的人是他心中在乎的人,他是断断不会擅闯水牢的。
唉,想来师兄是奔着师乐成那小子来的。他扇面扇动,面露出一丝遗憾,全身红衣似血染红的一般,眼瞳带着一丝诡异的黑红。
昨日我都在调查这小子的事情,只能说证据确凿,必死无疑。你也知道逍遥峰那个老小子,最是护短,宛如顽劣孩童。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怕是会暗地里杀掉师乐成、掀翻这水牢都有可能。故白云漫不经心的分析。
于慈眸色微暗,眼底积攒着墨色的风云,风雨欲来。肌肤越发苍白起来,身姿也是越发飘然,只是那透露出的意思是,绝不后退。
故白云见状更加玩味,打量的眼神像是看什么有趣的把戏,要我说,师兄着什么急呢,人家正牌师尊可是亲自压着他进的水牢,甚至在长风老头说要重罚的时候一声不吭,您和他是什么关系?这般着急?
于慈脸上透露出几丝不悦的表情,不想回答他的话,只是冷淡说道:我要进去。
故白云也不生气,只是点头摇晃扇子,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和语气却透着认真和警告:师兄对我有恩,这次我不会拦着你,可是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两个往日交情能够摆平的。幻境内几人的踪迹还要那几人暴毙的时间,种种表明只有师乐成有这个时间和实力。所以......您做好心理准备。逃跑是不可能的,就算最强时候的你,也是抵挡不住无极门的追杀的。
我知道。于慈这事疑点重重,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先见到师乐成一面。
师兄心中有数就行。他摇了摇扇子,让守卫走开,放他进去。
刚走进,这黑暗幽深的水牢,四处都是铜墙铁壁,完全是封锁的地方,寂静听不见水声,但是却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寒冷。
弟子将他带到一个玄铁门前,扭动机关打开大门,只见师乐成的孤寂的身影,他一点也不惊讶能看见于慈的身影。
长老快些......带路弟子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身影已经消失,去了水边。但是一簇飞快的身影,却在一声呵斥声中停住了。
于慈!不准下来!师乐成语气有些急了,于慈身子骨畏寒,常年身体冷的似冰,捂都捂不热,现下这水更是寒冷刺骨,更不能让他沾上半点。
于慈堪堪停住脚步,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心微蹙,微微抿着的薄唇,眼底透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好师伯,你来看我了呀,乖乖站在旁边,我看着你便好了。师乐成放软了语气,两人之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这样遥遥相望的时候,陡然生出一种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
弟子已经退下去了,将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于慈的黑眸看见他眼里,眼底带着控诉,但是想着他正在受苦,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冷淡的声线,化作了绕指柔变成了一句:你过来,亲一下我。
之前每次于慈这般说的时候,师乐成都是双眼放光,没有不应的,但是这次他只是无奈的动了动这锁链,他像是囚禁在深渊的囚犯,仰头看着他干净的神明。
不分青红皂白的被冤枉,被从小将他养大的师尊用本命法宝困住,被关在这水牢,侵蚀着自己的修为和灵力,他都不觉得委屈或者难受,偏偏被于慈语句冰冷的撒娇弄得愧疚了。
像是一只大手扭捏着他的心脏,让他求饶。
等我出去,一定。师乐成盯着他看,然后说了第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轻飘飘一句:人不是我杀的。
于慈见他眼角似乎红了,眼底那没有诉说的委屈,手指不自觉收紧,也是管不了他之前的呵斥了。
随着水声响起,他抱住了师乐成的腰,这水寒冷似玄冰,但是于慈恍若未觉,只是低头亲了亲师乐成有些干燥缺水的唇,舌尖舔了舔。
师乐成无奈,条件反射想去拥抱他,但是手被绑住了动弹不得,镣铐发出沉闷的声响,于慈却越吻越深,让他鼻尖充斥着于慈的味道,早就麻痹的四肢都似乎温暖了起来。
我不要以后。于慈有些喘息的看着他的眼睛,先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然后又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师乐成低头看着他,于慈就像是水中的美人鱼,在他觉得最无助和迷茫的时候走到他身边来的,要说他对这个世界其实更多的是无所谓,就像他一开始重生的想法。
--